☆、33
蓁寧跳下車,深夜的寒意襲來;她慌忙拉緊了披肩;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屋子走去,經過了花園的噴水池;遠處大廳的溫暖燈火已經迎面而來。
蓁寧晃悠悠地踩著腳上的高跟鞋;她今夜已經喝得半醉,彷彿走在雲端一般。
“玩的開心嗎?”花園道旁的黑暗中;驟然傳出一句,低啞嗓音淡淡嘲諷。
蓁寧嚇得幾乎跳了起來。
她停住腳步,凝神往一側的花枝樹蔭看去,這才看到花園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濃密如絲綢的漆黑之中,一星點暗紅色的火光。
魯伊正溫順地趴在他的腳下,見到蓁寧走近,親熱地對她搖了搖尾巴。
蓁寧摸出手機看看時間,十二時五十四分。
杜柏欽翹著長腿坐在椅子上,吸了一口煙,繚繞的煙霧升騰起來,他沒說話,只默默地看著她。
那深沉目光,三分幽冷七分寒冽。
她站在他的面前,愣是不敢走過去。
好一會兒,他動了動身子,抬手在椅子上擱著的一個水晶缸裡按滅手上的煙。
杜柏欽緩緩站起身來,幽靈一般的一張清白的臉龐在黑暗中漸漸清晰。
蓁寧知道自己已經喝醉,不然怎會在這一刻聞到溼漉漉的花瓣香氣。
初冬的時節的深宵頗為寒冷,他穿了一襲黑色襯衫,幾乎跟夜色融成了一體。
魯伊跟著杜柏欽站了起來,眼睛看看蓁寧,又回頭看看自己的主人。
蓁寧彎下腰摸了摸它的頭:“魯伊,乖,回窩裡去。”
魯伊又抬頭看了一下杜柏欽。
杜柏欽動了動下巴,對著籬笆後的一處黑暗微不可察地點了點。
魯伊吠叫了一聲,沿著草地撒腿奔跑,矯健地跳過了花叢,籬笆後的樹下是它的狗屋。
杜柏欽的臉龐隱藏在黑暗之中,彷彿潔白的瓷器一般透出微微的光,蓁寧沒辦法忽略他身上強烈的——寒冰的混著怒火的氣息。
蓁寧站了一會兒,凍得瑟瑟發抖,真不明白他在這裡坐著,怎麼不覺得冷。
蓁寧只好無奈地先開口說:“我又怎麼惹你生氣?”
杜柏欽好一會兒才開口,嗓子很啞:“你明知道我不同意你和香嘉上外出。”
蓁寧說:“殿下,我可不記得當初的協議有說過我不能和朋友偶爾外出。”
杜柏欽彷彿不願說話似的,又隔了好一會兒,才擠出幾個沙啞的字:“外出和朋友可以,和對你心懷不軌的男人不可以。”
蓁寧嘴上飛快:“你怎麼不講道理?我跟香嘉上出去怎麼了,我是你什麼人,你憑什麼管我?”
杜柏欽含著怒火的目光看著她。
蓁寧醉意之下漲了十足膽子,利索地接著說:“受不了是嗎,受不了讓我走。”
杜柏欽啞著嗓子截斷她的話:“休想!”
蓁寧徑自穿過他:“那麼少管閒事,晚安,殿下。”
“束蓁寧——”杜柏欽在她身後陰惻惻地道:“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
蓁寧只覺脊背竄起一陣涼意,拔腿而起,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杜柏欽跨前一步,速度快得驚人,他一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一手挽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向後帶轉,蓁寧的整個身體幾乎是半空騰起地撲入了他的懷中,然後他抽出一隻手將她的整個身體按在了胸前。
不過是一秒鐘的事情,他單手就將她制服,然後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對著她的唇,惡狠狠地吻了下去。
她身上清新和花香混著濃烈的酒氣,唇瓣散發著柔軟甜蜜的氣息,是他早已苦苦思念已久的味道,杜柏欽忍不住在喉嚨深處低低的咒罵了一聲,無法抑制地加速了這個火熱的深吻。
蓁寧在他的冰涼的雙唇瘋了一般壓住她的嘴巴時,才深刻地知曉他忍了多大的怒氣。
狂風驟雨般熱烈地吸吮過後,他霸道的舌頭探入她的唇,挑逗攪動,巨大的暈眩感衝擊而來,他口腔中的菸草的氣息,身上的寒霜襲人,和唇齒相交時迸發的激情,幾乎要令她當場昏過去。
蓁寧發狠地拼命捶他的胸膛。
杜柏欽絲毫不為所動。
蓁寧忽然張開嘴,兇狠地咬了下去。
泛鹿莊園的花園的草坪,今日天氣有些陰。
莊園花園道的另外一頭,一位先生穿了長袖球衫套防雨綢衣,提著球杆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
傭人經過時打招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