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柏欽按著額角:“如何處理?我們結婚。”
蓁寧平靜地陳述說:“為了孩子而存在的婚姻,有什麼意義?”
杜柏欽的回答也是暗湧之下的故作鎮定:“很多人因為有了孩子而加固了伴侶關係,我們為什麼要排斥這個過程?”
蓁寧抬眼望著他:“我今天要是真的流產了,你是不是就斷了這念想了?”
杜柏欽恨得不行:“是,我永不原諒你。”
蓁寧心裡是不齒的發冷:“這就是殿下對婚姻的註釋?”
杜柏欽疲乏地道:“蓁寧,我跟你這麼多年,就是這樣的結果而已?”
蓁寧冷漠地答:“事實上如果你今天不來,我們之間根本沒有必要這麼麻煩。”
這一句話徹底又成了導火索。
兩個人關著房門繼續吵。
杜柏欽本來也不算得脾氣怎麼好,可待她卻一直是寬縱的,蓁寧真的很多很多年,沒有見過他到這麼極點的憤怒而傷心的樣子:“束蓁寧,你憑什麼自己做決定!”
他額上的青筋都隱隱暴露:“你就這麼不想跟我扯上關係?”
蓁寧原本以為自己已經釋懷的事情,在這一刻都驟然爆發:“我跟你沒名沒分,本來就沒什麼關係!”
杜柏欽憤怒地低吼:“這是我們的孩子!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這麼自私!”
蓁寧也被他的話傷到了:“我自私?是!是我自私,我自私不願看到他生下來做一個私生子,我自私不願他生下來連父親都不敢認!”
杜柏欽惱怒地答:“我求你跟我結婚!你不肯,你到底要我怎麼樣?”
蓁寧即刻回嘴:“你求我?你求我,你是這樣的態度求我的嗎?”
杜柏欽口吻強硬地答:“我此時此刻我下跪求你,難道你就會答應嗎?”
蓁寧幾乎要被心底湧起的難過淹沒:“杜柏欽,你連跟將茉雅做戲,都還願意那麼溫情款款,對我為何就那麼不耐煩?或者說,那本來就是你的真情實意?”
杜柏欽叫了一聲:“束蓁寧!”
他嘶啞聲音太明顯的痛楚之意。
蓁寧沉默了一秒。
杜柏欽喘息著道:“無論如何,我絕不同意不要孩子。”
蓁寧冷冷地道:“你看我有沒有本事自己做決定。”
杜柏欽怒極攻心,揚起手掌:“你敢!”
蓁寧眼睜睜看著他,只想求個痛快的解脫。
杜柏欽狠狠地一拳,沙發旁的一個古董花瓶應聲而碎。
蓁寧跳下沙發。
杜柏欽迅速地拖住她,將她抱去床上。
蓁寧尖叫:“走開,看到你我都覺得噁心!”
杜柏欽冷冷地說:“若不是你一直這麼彆扭,什麼也不說,我們也不會鬧到這般田地,你懷孕也不跟我說,救了我也不說,愛著我也不肯說,是啊,你為我犧牲了這麼多,你受盡委屈,我對不起你!”
蓁寧冷嘲熱諷:“是啊,是我要跟別人結婚,是我要做一個見不得人的婊|子,你怪吧,通通怪到我頭上!”
杜柏欽情緒已經被她逼到了失控的邊緣:“蓁寧,你這些年也真的有考慮過我嗎,真的有好好跟我商量如何維持我們這段關係嗎?我們重逢時候你願意回來,我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誰知你轉臉就要分手,我一切都矇在鼓裡,很多事情明明你可以跟我說,卻要我出動國家情報局去調查,即使是這樣我也依舊疑點重重,無數個夜裡我一遍一遍地回想,我懷疑自己不夠好,我擔心你已經真的不在乎我,可是我又一次一次地推翻結論不甘心不相信,我想得幾乎瘋掉,你有想過我嗎,這些年你還不是一樣,從來不肯好好待在我身邊,要來就來,要走就走!”
兩個人的性格都不是輕易屈服的人,尤其遇到互相固執絕不肯退讓的時候,惱怒到了極點便是這樣,一定抓住對方的弱點,不進行個毀滅式打擊不爭個你死我活決不甘休,杜柏欽某一個瞬間也不明白,明明是薔薇般明豔柔軟的面容,怎會吐出的話都是帶著蜜汁的利劍:“杜柏欽,你少找藉口,你思來想去,還不是一個跟將茉雅結了婚,你為了你的遠大前途,為了你杜家的榮華富貴,我永遠不過是你錦上添花的一個零頭,在不該出現的時候便一筆抹去!”
杜柏欽煩躁地答:“你不讓一個男人做事業,那你要我做什麼!”
蓁寧嘲諷地道:“很多人擁有事業,可是也不必像你這麼權慾薰心,骯髒齷蹉!”
杜柏欽站在床邊,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