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喻是君家捧在掌心上的人,他的所有都要被放大在燈光下,是受眾人矚目的,你若真的理解我,就請你······。”
“媽。”還沒等她說完,君喻硬生生打斷了她的話,“時間晚了,樓下司機已經等久了,爸還在家等你。”
誰都聽得出來,君喻這是明擺著讓古淑敏離開。
古淑敏望著他,沒有說出下面的話,君喻深知,母親接下去會說什麼。
她起身,看了何姿一眼,朝門口走去,君喻緊跟其後,送母親下樓。
電梯裡,君喻和古淑敏一句話都不說,緘默得很,空氣中靜得可以聽見呼吸聲。
車就停在小區停車位上,司機等候已久。
“你就這麼護著她,這麼替她著想?”夜色中,她沉吟片刻,開口問道。
君喻走在身側,眸子幽深地看不見底,影子斜映在地面上,靜了片刻,“從小到大,她是我第一個動心的女孩,也是我想過一輩子的人,我對她的感情永遠說不完的,我希望媽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對她友善,哪怕只是一點也好。”
他第一次開口求母親,是求母親能看在他的面子上對何姿友善一點。
“一輩子?你為了她這樣,為什麼偏偏要是她?”古淑敏看著自己的兒子,看淡世事的他偏就執拗在了一處,感覺有時命運真有些捉弄人。
“那顆心全因她而跳動,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了別人了。”他說得執著而認真,眸子是異常清亮的,容不得一絲一毫的不純粹。
古淑敏不知道何姿究竟有何令人神魂顛倒的魔力,讓一向注意分寸,行事講究輕重,從不開口求人的君喻打破了規矩,她愁了,不得不愁。
不知道這樣下去會發生什麼事?
她在君喻的注視下坐上了車,司機緩緩驅車離開,離開了天明園,她的心靜不了。
降下車窗吹了吹冷風,隱沒在夜色中。
她是君家的夫人,受人矚目,何事都能做到從容鎮定,不慌不忙,都能一一解決,可是這件事讓她犯了難,不知該如何,兒子方才的話還一一地迴響在耳邊,字字壓在她的心上,重得很。
回到老宅後,她進了書房,君遙還在處理檔案,一天的工作尚未做完。
“怎麼了?”見妻子進來神色異樣,開口問道。
她坐了一會兒,靜默片刻,“我剛去了天明園,君喻和何姿在一起了。”
君遙聽了,翻紙張的手頓了頓,眸子少不了些許的訝然,然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常態,合上了桌上攤開的檔案,起身走到古淑敏身旁坐了下來,“他還是沒聽你的話。”
當初古淑敏早早地和君喻說過,讓他離何姿遠一點,可事情還是發生了,發生地出人意料,有時哪是一句話就可以管得住的。
“君遙,我一點也不想讓這樣的事發生,不想,可是君喻他······。”她轉頭看著丈夫,渴望尋求幫助。
君喻安撫著她,撫平她的情緒,“好,沒事,沒事的,君喻已經長大了,他的能力你我還不清楚嗎?他自己長眼睛了,如果你還執意照著自己意思,只會適得其反的。”他循循善誘說道,凡事他都看得很開。
君喻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爺公子,對長輩父母言聽計從,用繼承財產就可以捆綁得住的,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意願,協助君遙處理集團事務也有很長時間了,表現出的眼光獨到,做事果斷決絕,遇事沉穩不懼,讓人探不清虛實,誰人不誇讚,可他從不驕傲浮躁,十分難得,才如此年輕,就已做到這般。
“我們的兒子不是那麼沒腦子的,他的心裡比誰都清楚,你若執意到最後是沒好處的,交給他自己吧。”他嘆了一口氣,對她徐徐說道。
在婚姻生活中,君遙除了是君氏的掌舵人,幾萬員工的老闆,還是一個忠實的丈夫,孩子的好父親,他可以在古淑敏糾結無助的時候給她建議依靠,試圖慢慢開啟她的心結,他也可以在適時傳授孩子做人的道理和給一片寬闊的藍天,任他們在天空翱翔。
古淑敏嘆了一口氣,甚是無奈,聽進去了丈夫的話,看來如今也只能先如此了。
君喻上樓走到門外時,何姿正在門關處等著他。
“怎麼不先睡?”他淺淺笑著摩挲她的頭頂,彷彿方才沒有發生任何事,輕鬆自若。
何姿仰頭望著他,“你還沒回來。”他還沒回來,所以她在等他。
“現在我回來了,快去睡覺,時間不早了。”他看了看錶上的時間,開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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