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振天不禁又急又氣,一腳將他踹了個老遠,“沒用的東西!”
“既然這裡唯一的大夫都無能為力,不如去找逍遙子老前輩,林公子的傷耽擱不得。”說話的是慕容易,他不知何時站了出來,笑吟吟地建議道。
關揚不由得冷冷地看了他兩眼,心中思索著即將發生的每一種可能性。事到如今,這些人似乎想把矛頭往寧無雙處引,他那裡會發生什麼變故嗎?若說變故的話,臨走前莫名其妙被人暗算的谷峰算不算?
慕容易的話很管用,熊振天大手一揮,立馬從旁邊跳出了三四個人,抬著林嘯就走了。熟練得就跟排練過無數次似的。
林嘯一走,許多人也準備去湊熱鬧。他們不僅自己想走,還希望關揚也跟著走。但關揚顯然沒有一丁點這樣的想法。
熊振天道:“林嘯雖然不是我的親生孩子,但我從小看著他長大,傳授他武藝,感情早就超脫了一般的父子,如今他受了重傷,我一定要去照顧他。”
他身邊一個枯黃鬍子的大漢認同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還有一件事更加重要。”
熊振天問道:“什麼事?”
枯黃鬍子道:“兇手。”
他並沒有指出兇手是誰,但是話一出口,全有人都冷冷地盯著關揚看,好像他已經承認了自己是所謂的兇手。
羅運雨這時候又站了出來,指著關揚道:“你承不承認是你傷了林嘯?”
話這樣問,關揚只有點頭,但他緊跟著又補了一句,“是誤傷。”
所有準備發怒的人都又暫時熄了怒火,等著聽他的解釋。
關揚卻不太想解釋,問題又回到了原點,實話實說的話肯定會牽扯到寧無雙,雖然本來並沒有什麼,但誰知道這些人會不會暗中搞出點什麼來呢?
他沒有回答,有人卻替他回答了,“你方才說我去刺殺了逍遙子的病患,是追蹤我到這裡來的,但事實卻是我從未離開過這裡一步,這點林公子可以作證,我看分明是你為自己找的藉口。”
這個正在指控他的人是臨安。他們曾經是無話不說的好兄弟,如今卻是針鋒相對的敵人。
羅運雨道:“這樣就更好辦了,逍遙子老前輩如今正居住在寒舍,我們去找他對質一下,誰黑誰白不就清清楚楚了?”
他這句話顯然對逍遙子不是很恭敬,但好像沒有人意識到這個問題。因為這的確是個好主意。
羅運雨道:“你敢不敢跟我們走一趟?”
關揚忍不住嗤笑一聲:“有什麼不敢的。”
羅運雨點頭道:“那好,你放心,若是逍遙子前輩證實確有其事,我們一定不會冤枉好人。”
“那就走吧!”關揚毫無預兆地一躍而起,落到最高的屋簷上衝眾人露出個不屑的笑,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別讓他跑了!”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滿院子的人立時蜂擁而出,由羅運雨帶頭,往順豐客棧衝去。
院子裡還有兩個人沒有動,一個是慕容易,一個是臨安。
慕容易的臉色不是很好,似乎是生病了,他凝視著眾人消失的地方,憂心忡忡地道:“我突然有點不確定,這件事是不是正確的。”
“世上的事本就無對錯之分,”臨安望了他一眼,“只有好壞之分,自己獲利越大,好處就越大,就是好事,這樣的事就值得去做。”
慕容易不再說了,因為他發現臨安並不理解他,他甚至覺得自己其實並不像他說的那樣喜歡做“好事”。他看了眼遠處的屋簷,又看了看臨安,慢慢咧嘴笑了一下。
一路上都很太平。
關揚不消片刻就回到了順豐客棧,輕門熟路地摸回了逍遙子的小院。院子保持著他走時的模樣,逍遙子依舊坐在房簷下的藤椅上假寐,寧無雙房間裡亮著橘黃的燈光。
門開了,自裡面走出一個笑意盈盈的人,寧無雙緊跟著走了出來,臉上掛著神秘莫測的微笑。
關揚一下子僵住了,腳下一滑,差點從牆上栽下來。
她怎麼會在這裡?
木青青為什麼會從寧無雙的房間裡出來?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關揚又驚又疑,迷惑中夾雜著一絲被背叛的憤怒,他剛要走過去,忽然看見木青青做出了一個令人匪夷所思的動作——她熟稔地一隻胳膊搭在寧無雙的肩上,湊到他耳邊說了句什麼,寧無雙又賊兮兮地笑了,像只**的貓。
“你們在幹什麼!”關揚忍不住低吼了一聲,蓮葉鏢脫手而出,“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