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會成為我的妻
子連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想想這個女人沒準是
別人的妻子呢?不要把自己的精力只花在一種可能
性上,這樣只能使你離事實的真相越來越遠。
事實上你對那起兇殺的分析並非無懈可擊,我
可以十分輕鬆地做出另一種分析。即使我同意峽谷
咖啡館的兇殺是情殺,也仍然可以推倒你的結論。首
先一點,那個殺人者的妻子真的與人私通的話,那
麼你是否可以斷定她只和一個男人私通呢?與許多
男人私通的女人我見得多了,在城市的大街上到處
都有。這種女人的丈夫最多隻能猜測到這一點,而
無法得到與妻子私通的全部名單。如果這樣的丈夫
一旦如你所說“憤怒”起來的話,那麼他第一個選
擇要殺的只有他的妻子,而不會是別人,退一步說,
即使他的妻子只和一個男人私通,究竟是誰殺害誰
是無法說清的,所以他要殺或者應該殺的還是他的
妻子。我這樣說並不是鼓勵那些丈夫都去殺害他們
有私通嫌疑的妻子,我不希望把那些可愛的女人搞
你每封信都寫得那麼漂亮那麼深刻我漸漸能夠
瞭解到一點你的為人了,我確感到你確實是與我不
一樣的人太不一樣了你是那種生活得非常好的人你
什麼也不在乎。你雖然做出了讓步同意峽谷咖啡館的兇殺是情
殺這使我很高興你最後的結論還是否定了是情殺,
你的結論是殺人者的妻子與人私通,我不喜歡私通
這個詞。殺人者的妻子被人勾引殺人者應該殺他妻
子,可是峽谷咖啡館的兇殺卻是一個男人死去不是
女人死去。所以你也就否定了我的推斷我覺得自己
應該和你辯論下去。你是否考慮到兇手非常愛自己的妻子,如果他
不愛自己的妻子他就不會憤怒地去殺人他完全可以
離婚。可是他太愛自己的妻子,這種愛使他最終絕
望所以他選擇的方式是同歸於盡因為那種愛使他無
法殺害自己的妻子他怎麼也下不了手。但他的憤怒
又無法讓他平靜因此他殺死了勾引者這是事所當然
的,我上封信已經說過促使他殺人的就是因為絕望
和憤怒而使這種絕望和憤怒的就是他對自己妻子的
那個頭髮微黃的男孩站在一根水泥電線杆下面,朝馬路兩端張望。她在遠處看到了這個情景。他在電話裡告訴她,他將在衚衕口迎接她。此刻他站在那裡顯得迫不及待。現在他看到她了。她走到了他的眼前,他的臉頰十分紅潤,在陽光裡急躁不安地向她微笑。近旁有一個身穿牛仔的年輕人正無聊地盯著她,年輕人坐在一傢俬人旅店的門口,和一張醫治痔瘡的廣告捱得很近。
他轉過身去走進衚衕,她在那裡停留了一會,看了看一個門牌,然後也走入了衚衕。她看著他往前走去時雙腿微微有些顫抖,她內心的微笑便由此而生。
他的身影鑽入了一幢五層的樓房,她來到樓房口時再度停留了一下,她的身體轉了過去,目光迅速伸展,衚衕口有人影和車影閃閃發亮。接著她也鑽入樓房。
在四層的右側有一扇房門虛掩著,她推門而入。她一進入屋內便被一雙手緊緊抱住。手在她全身各個部位來回捏動。她想起那個眼睛通紅的推拿科醫生,和那家門前有雕塑的醫院。她感到房間裡十分明亮。因此她的眼睛去尋找窗戶。
她一把推開他:“怎麼沒有窗簾?”他的房間裡沒有窗簾,他扭過頭看看光亮洶湧而入的窗戶,接著轉過頭來說:“沒人會看到。”他繼續去抱她。她將身體閃開。她說:
“不行。”他沒有理會,依然撲上去抱住了她。她身體往下使勁一沉,掙脫了他的雙手。“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她十分嚴肅地告訴他。
他急躁不安地說:“那怎麼辦?
她在一把椅子裡坐下來,說:“我們聊天吧。”
他繼續說:“那怎麼辦?”他對聊天顯然沒興趣。他看看窗戶,又看看她,“沒人會看到我們的。”
她搖搖頭,依然說:“不行。”
“可是”他看著窗戶:“如果把它遮住呢?”他問她。
她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