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不知為何，那一團這幾天來都濃稠的化不開的墨汁，此時此刻不知因為何種原因竟然變得澄澈。
蘇天燃又沉默了幾分鐘，然後拿出手機，對助手說道：“給我訂一張回首都的機票，嗯，一張就行，我一個人回。”
張苗苗看著坐在陽臺上抽菸的父親，幾次想要上前，卻都欲言又止。
自從上次從首都回來之後，張秉豪就跟往常有些不太一樣，早就戒菸多年的他，竟然重新開始了抽菸，雖然吸的很慢，但是每一次都要很久，明顯是有沉重的心事。
看著父親那蒼白的鬢角和明滅不定的煙火，張苗苗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滯澀了。
蘇家要倒了，而作為曾經蘇派的中堅柱石張秉豪，自然心情不會太好。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前，他就已經開始逐步的洗去自己蘇派的標誌，而上次一號首長來到南江視察工作的時候，和張秉豪兩人在會客室裡單獨談了很久，沒有人知道他們之間聊的是什麼。
但是現在看來，上頭已經開始有意識的逐步清理蘇派標誌比較明顯的官員，張秉豪作為其中的領頭羊，在這場悄無聲息的風暴中卻巋然不動，無疑已經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只是，選擇歸選擇，但他的心情卻不太好。
張苗苗走過去，站在父親的身後，輕輕給他捏著肩膀。
“爸，你也別惆了，你不是在很久以前就決定要退出了嗎？既然這樣，不如就索性不想這些。”張苗苗輕聲道：“反正都已經快結束了。”
張秉豪搖了搖頭：“苗苗，你不懂，還遠遠沒到結束的時候呢。”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張苗苗愕然，現在王錚大勢已成，並且擁有著全國輿論的支援，而蘇復華則是跌落谷底，連最基礎的蘇氏企業都被打包出售，他還有什麼可以翻盤的資本？
不過，張秉豪是華夏官場上有名的大佬，他的眼界自然不是張苗苗能夠相比的，後者很清楚這一點。
“我跟著他那麼多年，也算是最瞭解他的人之一了。”張秉豪淡淡說道，而聽到這裡，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