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你坐在這裡的?”周文苑輕輕皺眉,這個學生太不尊師重道了。
蕭石逸把玩著周文苑桌上一個小薰衣草盆栽,笑道:“如果是我站著,那你跟我說話的時候仰著脖子,豈不是更不舒服?”
“狡辯!”
雖然周文苑稍稍認可了他的說法,不過還是瞪了他一眼。
“你叫我來,總該不會是跟我談論尊師重道的事情吧?”蕭石逸沒有抬頭,這讓周文苑那個眼神的殺傷力大幅度減半,他似乎很鍾情周文苑這個玻璃杯裝的薰衣草,隨意把玩不說,還放在鼻子前輕輕地嗅了嗅。
這個動作無疑讓周文苑瞪大了眼睛。
“你!給我放下!”
周文苑真是太氣憤了,眼前這個新來的轉學生甚至比混世魔王李晟還差勁。
畢竟李晟在她面前,不論怎麼樣,略微緊張還是有的。
“你叫我放下嗎?”
蕭石逸詭異一笑,一鬆手,那個玻璃瓶盆栽就直線的掉了下去,周文苑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做,一緊張驚撥出聲來。
這樣一來,本來就有點注意著這邊的老師們都明目張膽看了過來。
意料中的玻璃瓶碎裂聲並沒有響起,正在周文苑奇怪的時候,蕭石逸變戲法般從另一隻手拿出剛剛的玻璃瓶:“現在你還讓我放下嗎?”
周文苑長舒了口氣,這個薰衣草盆栽陪伴她很長時間,對她相當重要,如果真讓蕭石逸摔壞了,從不動怒的她不保證會不會大發雷霆。
可即使如此,她對蕭石逸的印象還是跌落到了谷底。
“放下。”
這一次周文苑聲調沒再提高,只是面無表情聲音平靜,周圍那些男老師似乎意識到不對勁,紛紛找了藉口離開了,就連原本就該呆在辦公室的一些老師,也找了一些藉口離開了。
很快,整個辦公室就剩下了蕭石逸和周文苑兩個人。
蕭石逸似乎很不識趣般,繼續把玩著手中盆栽:“如果你還是繼續以這種口氣跟我說話的話,那我只能說一句抱歉了。”
周文苑不說話,就這麼直直的看著蕭石逸,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蕭石逸毫不示弱的回視過去,不過卻沒有周文苑那麼鋒芒畢露,反而有些無所謂的意思。
一分鐘過去了。
兩分鐘過去了。。。
等到蕭石逸開始用寬大的手掌轉動盆栽的時候,周文苑終於毫無脾氣的軟了下來:“蕭同學,請你放下。”
把她逼到這步田地的,普天之下還真是隻有眼前這個學生。
“早這麼說不就好了。”
蕭石逸笑眯眯的把盆栽放下,周文苑這才鬆了口氣,她再次看向蕭石逸:“我今天叫你過來,是不希望你在我的課上睡覺。”
“你覺得一個領域裡登峰造極的教授,會到一個小學生的課堂上耐心的聽這個領域裡最簡單的題麼?”蕭石逸丟擲一個出乎周文苑意料的問題。
只不過這個問題,他是用英語說出來的。
周文苑略微詫異,不過她繼而反應過來,用英語回覆道:“謙虛是美德,而相反,驕傲就是一種無知。”
“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而適當的驕傲就是謙虛,這句話周老師沒有聽說過吧?”蕭石逸繼續用英語問道。
“這是哪個理論家說的?”
周文苑確實沒有聽說過,她閱讀過很多英文名著和名人名言,可不記得有哪部鉅著和哪個名人說過這麼一句話。
蕭石逸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說的。”
“。。。”
周文苑瞬間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盡信書則不如無書,如果一味的照搬書本的知識,而不去創造,人類還怎麼進步?”
蕭石逸一次又一次的讓周文苑驚訝,尤其是那一句‘盡信書則不如無書’,用英文翻譯出來不但沒有曲解這句話的意思,反而有些傳神的味道,這讓周文苑稍稍改觀了一些對蕭石逸的看法。
不過也只是稍稍而已。
“沒錯,前人的智慧並不完全可信,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才是王道,但無知的創造並不是財富,而是你拿來標本自己的錯誤言論罷了。”
周文苑也毫不示弱原創了一句‘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同樣讓蕭石逸暗中喝彩,這位曾在英皇牛津大學深造多年的資深英語老師微昂著頭,蕭石逸確實有理由驕傲,但她亦有自己不謙虛的理由。
“敢於創造的是藝術家,而一味模仿與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