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想讓孩子們擔心,我這當他們孃親的,除了生養了他們之外,可以說是,半點兒做孃的該做的事兒都沒做過,現如今,還讓他們反過來因為我而煩心的話,就更加不像話了,“倒是你們,近些時日都在忙些什麼,恩?”
沒什麼忙的,只是快到了春耕的時候,閒事比較多。
翔兒打了個哈欠,側在我身邊兒躺了下來,腦袋枕在我的膝蓋上,懶得像只曬太陽的貓,“你不用費心了,有我呢,恩,上了年紀的人,就該做點兒上了年紀的人該做的事兒,別整天老大不小的總讓人擔心”
恩,我們也沒忙什麼,這不是冬天麼,皮貨莊子自然要事兒多些。
月兒丫頭笑著往我懷裡蹭了蹭,很是不滿的把翔兒往旁邊擠了擠,“今年,皮子格外的好賣,前些日子險些斷了貨,我跟離殤兩個特意跟著車隊去了一趟邊境,多尋了十幾家獵戶,以後,他們獵的皮子都會存下來,只賣給我們。”
是啊,自從有了孃親和霜爹爹研究出來的,在冬天裡種糧食養蠶的法子,百姓們的生活都好了許多,手裡有些閒錢,自然就會惦記這些原本做夢都不敢想的奢侈東西了。
離殤瞧了瞧被翔兒和月兒“捷足先登”的我的身邊,笑著聳了聳肩,在一旁坐了,自衣袖裡取了一本泛黃的書出來,掀到了某一頁她看到的位置,一邊跟我答話,一邊繼續往下看了起來,“這幾年,金銀首飾什麼的,很多尋常百姓家裡也會捨得買個一兩件給自家姑娘當陪嫁了,雖不及大戶人家的手筆大,卻勝在買的人多了,數量也不小了,恩,不說別的,單就拿去年姐姐親手畫出來,讓人著手去做的那款銀簪子罷,三個月裡,就賣掉了八千支,加一加收益,也不是小數目我跟姐姐商量著,過了年,暖和些了,就把以前的銀匠工房擴一擴規模,再收些銀匠學徒,依著如今逐年長的這樣銷量,只現在的規模,怕是到下一回糧食豐收,就該供不上賣了”
沒事兒的時候,多跟你們霜爹爹學學,多會些東西,總不吃虧。
我伸手揉了揉翔兒的腦袋,瞧著他難得的孩子般模樣,扭頭,看向了月兒和離殤,“翔兒比你們小,經歷的事情,也不及你們多,你們是當姐姐的,尋常裡,多幫襯他一下,瞧著他做得不對的,處事不得當的,該教訓就教訓,別藏著掖著的慣著他他是羅羽未來的帝王,他的一時衝動錯誤,極有可能,就會影響了羅羽的江山社稷,我不是個稱職的孃親,也不是個合格的帝王,但我希望,在這方面,你們不要像我”
行啦,行啦,知道啦,嘮叨的跟說遺囑似的,怕我惹禍亡國,你就照顧好自己,好好兒的活著,在一旁看著我,不就行了?
翔兒打了個哈欠,翻了個身,往我的肚子上蹭了蹭,賴皮的像只粘人的貓兒,“就我這脾氣,你覺得,除了你之外,還有人能說得聽我?恩,為了羅羽的江山社稷,你就委屈點罷,恩,反正你是雪族,只要自己不折騰,就總也不會死的呼呼”
說著話兒,翔兒這小兔崽子就睡了過去,我微微一愣,才回過了神兒來,忙小心的朝著西陵招了招手,示意他拿一條毯子來,給這小混蛋蓋上,唔,瞧他累得這樣子,恐怕,近些時日的朝堂上,也不是個安生的,那些老東西們,怕是,又再鬧么蛾子了哎,真真是一群記吃不記打的,待他們好點兒,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上回,還是收拾他們的輕了!
夜天音怕翔兒一直這麼睡會壓得我不舒服,便使了點兒藥給他聞了,讓他睡得更沉一些之後,跟西陵一起,把他抬到了一邊兒,讓他枕著枕頭,蓋著被子睡,月兒和離殤兩個丫頭也只又陪我坐了一會兒之後,就說要走,鋪子裡還有什麼事兒之類的云云,我也不好多留她們,耽誤她們的要緊事,便使人去御廚房給她們做了點心,用油紙包了,帶去路上吃。
路上餓了當零嘴兒吃,別光忙著生意,準點兒吃飯,知道麼?
送兩個丫頭上了馬車,我還有些不放心的又囑咐了兩句,這之前還沒事兒人似的跟我閒聊,前後不過一刻鐘的工夫,就又要出遠門兒了,這可讓我如何能不擔心,“要是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啊,孃親雖然是恩,稍稍有點兒財迷不假,可你們要急用錢的話我也是能拿一些出來”
放心罷,孃親,我們這裡不缺錢用的。
月兒笑著從我的手裡接了點心盒子,遞給一旁的離殤,從衣袖裡取了一塊兒牌子出來,放到了我的手上,“這回去,收了幾張上好的皮子,就給你和爹爹們都做了身衣裳,本來,我是打算著等做好了,自己去取了來給你們送來,這突然一趟的著急出門兒去,等再回來取,怕是就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