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事情,我記不得了。
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巖一番,幾經思量,才琢磨著說出了一句我自己覺得,不至於太傷人的話來回他,“若是想要自由,大可隨意去得,我絕不阻攔,若是不想走,也可留下來,我可以許給你尊重和無憂的生活,但,卻得提先告訴你一宣告白,我的正妻,只能,也只會是西陵,任什麼人,什麼理由,都不可能改變,如果,你不能好好兒的與他相處,不論是因為什麼原因,離開的那人,都只會是你。”
我知道了
江巖沉默了一小會兒,才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了我,“離兒,我真的後悔,那時丟下你一個人,獨自去解決那些麻煩了至少,我也該先跟你說說明白的是我不好,離兒,如今的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該留下你一個人面對那樣的恐懼,我當時聽了訊息,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了,可是,已經晚了,你的寢宮裡面,空無一人,宮人們都說,你被處死了我去挖了據說是你的墳,卻只在裡面發現了你的衣裳,我知道你不會死的,便沒頭的蟲子般的到處尋你,一直找遍了所有的布衣巷,破廟,亂墳崗,一直找到絕望我死了心,給自己改了名字,打算用一輩子的痛苦來償欠你的悲傷,漓,是一半是我,一半是你,湘,是我們當時約好了的,最後的埋骨之地,湘谷”
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聽不懂你說的話。
我微微擰了擰眉,往“西陵”的懷裡蹭了蹭,換了個姿勢粘著他,我不知對江巖的話該如何作答,又不想不懂裝懂的給他造成困擾,便照直了跟他說道,“可以給我說說,你說的那個時候,是發生了什麼事麼?唔,我倒是覺得,江灕湘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只是,記不起,是在什麼地方聽過了”
記不起來,就不記了,你身子還未好呢,別勉強自己。
不及江巖再說什麼,“西陵”便動手輕拍了一下兒我的後背,提醒我不要再想,恩,當然了,他一邊提醒我的時候,一邊也順手從旁邊的碟子裡去了一粒蜜餞出來,送到了我的嘴裡,“來,嚐嚐這個,我特地遣人去南邊兒請來的,做點心的廚子,據說,是師承昔日裡名震天下的第一名廚斷九斤來的。”
好吃!
我順著“西陵”的意思,吃下了那塊兒點心,頓時覺得,這點心該是我畢生嘗過的,最大的美味了!入口即溶,甜而不膩,唔,便是我這嘴刁的不行的人,也挑不出半點兒這點心的不是來,恩,不對,確切的說,是做這點心的材料是什麼,我都嘗不出來!
你覺得好吃,我便讓那廚子天天都做給你吃。
“西陵”淺淺一笑,好看的讓我你不禁愣了下神兒,吃到了嘴裡的點心,都差點掉出渣兒來,見了我的樣子,他只是忍俊不禁的抿了抿唇瓣,伸手,把整碟點心都端了起來,塞進了我的手裡,“滿滿吃,不夠就再讓那廚子給你做,只是,你得自己注意些,別吃撐了耽誤吃飯,那樣,母親大人可是會不高興的。”
我答應了一聲,便抱著碟子大吃特吃了起來,唔,我可不是見了美味就什麼都不顧了的笨蛋,我比誰都明白,任何人,都有個度,過了這個度,就定該要倒黴了,就拿這點心來說罷,我喜歡吃,我孃親見了定然高興,可若是我吃撐了,不舒服了,飯也吃不下了,我孃親可就該生氣了,萬一,他遣了這廚子走,我以後,就再也吃不到這美味的點心了,恩,對,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這日之後,江巖便在雪園裡住了下來,“西陵”把他安排在我住的院子的西廂,據說,那裡以前是一個叫長白的人住的,唔,長白,這名字,我好像在什麼時候聽過來的,只是,到底他是誰,長得什麼樣子,我就記不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示好的司徒月
在雪園養身子的期間,那個據說是我爹爹,名喚司徒月的皇帝,每天都會來,每次來,也都不空手,隨行的人大包小包的拎著,有的時候,是許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有的時候,是許多好吃的不行的點心。
我孃親在的時候,他自然是會毫無意外的被擋在門外的,可有的時候嘛,恩,比如,我孃親恰好又是出門去了的時候,我就會使了下人,去開了院子的後門,放他進來,對此,他也不嫌落身份,只留下侍衛們在外面等著,一個人忙不迭的跟著小廝溜進來,看看我,餵我吃吃零嘴兒,給我講講故事待我睡著了,就安靜的離開。
當然,“西陵”不可能會出賣我,院子裡的下人們也沒機會梅膽子跟我孃親告狀,於是,這事兒,就成了為數不多人知道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