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治好你的!
我咬了咬嘴唇,顧不得手臂的疼痛,伸手用力的抱住了渺的頸子,我怕疼,但是,看著渺這樣雲淡風輕的說著這些事情,我的心,遠比受傷的手臂還要疼了幾分,“我會守著你的,我不會再讓你疼,不會再讓你悲傷了!渺,唔——”
渺吻上了我的唇,堵住了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他的唇明明是冰冷的,此刻,卻讓我覺得有些灼人。
許久,渺才鬆開了我的唇,低頭,用自己的額頭,頂了頂我的,“小離兒,我會記住你說的,你也不能忘,知道麼?”
恩。
我鄭重的點頭,剛才一時激動的抱了渺的頸子,此時卻是得了報應,手臂,鑽心的疼,疼得我臉色都有些蒼白了起來,“渺,疼”
小傻瓜。
渺笑著嘆了口氣,語氣裡不乏寵溺的味道,抱了我快步走到院子裡的一個石桌旁邊坐了,從衣袖裡拿出了一隻小瓶,從裡面倒出了一粒火紅的丹藥來,塞進了我的嘴裡,“吃了,能止疼。”
搖的皓月丹是給你做的?
這種丹藥,是鎮痛的好東西,我曾見搖做過,用的材料很多,其中,還有兩味草藥,非常珍稀,連像搖這般熟知草藥秉性的人,也勉強只能保證,種百株,能活一株。
丹藥入口即化,只片刻工夫,便讓我再也感覺不到了手臂的疼,唔,我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毒經上說,把這種丹藥給人吃了,便是遭碎骨凌遲的刑罰,那人,也不會覺得有半點兒疼的,渺,隨身帶著這種丹藥幹嘛?
給我和霜。
見我臉色好看一些了,渺才放心的收了瓶子,放回了衣袖裡,可這一幕,卻是恰好落進了推門進來的長洛眼裡,頓時,長洛便嚇得蒼白了臉色。
主子,你,你該不會是
長洛一個箭步到了我和渺的近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帶著哭腔的對我吼了起來,“離主子,你,你怎麼能吃主子的救命藥呢!”
你說,這是渺的救命藥,長洛?
我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了一臉無所謂的渺,這不是皓月丹麼?不是止疼的藥麼?怎麼,突然就成了救命藥了呢?這味道,不會錯的啊!
長洛,我尋常裡教你的規矩,都白教了麼?
渺伸手戳了戳我的額頭,看向長洛的時候,眼裡卻滿是冷意。
長洛,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若敢罰你,我不吃飯,活活餓死自己。
看了看被渺的這一瞪眼,就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發抖的長洛,我頗有些不滿的白了渺一眼,一翹唇角,擺出一副,你不讓我知道,我就不依的架勢。
回離主子的話,我家主子自出生時,身上就帶著寒毒,每到一月的初一,便會發作,發作時,會疼得如遭碎骨凌遲,說是生不如死,都不為過,這皓月丹,是搖主子給他備了,留在那時吃的。
長洛往後縮了縮身子,答得小心翼翼,很顯然,你是信了我的保證,信渺不會不顧我,而對他怎麼樣的,“這藥的兩樣主料,原本是產自雪山的,要種在冰裡才能活,搖主子每年把收了的草藥種子都種下去,也只堪堪能弄夠二十多粒,分給霜主子一半兒,我家主子,只勉強夠每月一粒”
經長洛這麼一說,我頓時後悔的恨不能摳嗓子把那粒丹藥給吐出來,渺這糊塗蟲,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藥用來給我止這麼小小的痛呢!沒了這藥,到了毒發的時候,他可要如何才能挨的過去!
你吃都吃了,你該不會覺得,你吐出來,我還能再吃罷?
笑著調侃了我一句,渺便把目光轉向了長洛,見他一副如喪考批的模樣,不禁笑了出來,抬腳,踢了踢他的手臂,示意他起來,“我還沒死呢,等我真死了,你再擺這副樣子出來罷!一粒藥而已,有什麼大不了,我又不是沒試過不吃藥硬抗的時候!你就當是今年年份不好,搖種的草藥多死了一棵!”
渺,你可不準罰他。
我伸手把渺的臉掰過來,讓他看著我,“你若敢罰他,下回歡好的時候,我會報復你的。”
你這妖精,竟敢拿這事兒威脅我!
渺的心情不錯,低頭便吻上了我的唇,“難得你跟我求什麼事兒,這回,就依了你,不罰他了。”
渺,這兒的血腥味兒,是從那邊院子傳來的。
一陣風吹過,我不禁微微凝眉,這是新鮮的血味兒,剛剛流出來的,溼溼熱熱的感覺。
先用早膳,然後睡覺,待睡醒了,我再帶你去那邊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