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臨進浴房之前,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低聲跟他吩咐道,“待渺下朝,你還得跟著伺候的,此時不睡,這一天,怕是又得熬著了。”
長洛滿心感激的退了下去,我便拉著長白的腕子下到了池子裡面,水溫剛好,不熱也不涼,但我卻不敢泡得太久,只抓水洗了兩把,便上了岸,昨兒晚上我雖然已經很小心了,卻終究不可免長白是第一次,折騰的時間又長給他上消腫的藥的時候,我便發現,不下心給他弄破了皮子若是我泡得時間長,他勢必要陪我,傷口泡久了水,只怕是要不容易好的
長白,洗好了就快些上來,幫我擦身子。
我拈了一條幹的布巾披在背上,坐在軟榻上看著還在水池裡洗身的長白,倒不是我不捨得池子給他,唔,待他的傷好了,我便是天天讓他用這池子洗身,也是省得的,“我餓了。”
這話果然比任何的催促都管用,長白應了一聲,然後,便以極快的速度洗好了身子,上了岸來,從我的手裡接了布巾,幫我擦乾身子,穿上裡衣和褻褲,套上中衣。
把身子擦乾,然後,趴到這軟榻上面。
我遞了一條幹的布巾給長白,然後又拎了另一條擦起了自己的頭髮,已經是夏天了,頭髮散著會熱,不擦乾就束起來卻又會捂到頭皮,惹來頭疼,尋常,幫我擦乾頭髮都是長白的事兒,可今天,恩,就算了罷,趕緊讓他擦乾了身子上藥要緊。
長白雖然還是有些害羞的臉紅,卻終究是經過了昨兒晚上的歡好,身上早已被我看了遍,也不再覺得有什麼可遮擋的,因此,也就沒有推阻我幫他的緊緻上消腫的藥我小心加小心的幫他塗抹著,生怕自個兒弄疼了他,或者塗少了哪裡,折騰來折騰去,竟是用去了兩三盞茶的工夫,一盒藥,更是被我摳去了一半有餘
我自己的衣裳都穿不好,自然也沒法幫長白穿衣裳,只得在一邊兒坐了,等他自個兒把衣裳穿起來,才牽著他的衣袖出了浴房的門。
長洛果然是個機靈的,吩咐給廚房做的膳食,都是些容易消化的東西,我拿勺子盛了一碗蛋羹,連著公筷一併推到了長白的面前,見他只僵僵的站著不肯坐,便本能的想起了自個兒昨晚的不像話來,忙吩咐長卿去拿了個軟墊來墊在了椅子上,才扯了他的腕子,讓他慢慢的坐下。
慢點兒坐,恩,待吃完了東西,你就回去偏院好好的睡一覺。
我用碟子給自己也盛了些蛋羹,夾了些小菜,埋頭吃了起來,折騰了一夜,又睡了小半上午,倒真真是有些餓了,離渺他們下早朝還有些時候,我打算待用完了早膳,便跟了長卿繼續去學施針術。
這些時日,那些穴位我已經在那兩個搖特意讓人留下來的孟家男子身上練得差不多了,差得,也只是熟能生巧。
呃,也是難為那兩個跟長卿有深仇的孟家男子了,開始的時候,我總是找不準穴位,一天下來,扎得他們一身血窟窿,也沒幾下是扎對的,後來慢慢認得準了,長卿又總是讓我反覆扎他們身上那些極痛、極折磨人、甚至是弄得渾身乏力癱軟的穴位,美名其曰,為以後防身用,多練練,沒害處。
許是跟長卿相處的長久了一些,我對他,倒也是覺得親近了幾分,練施針的時候,看著那兩個孟家的男子被折騰的生不如死,我也會偶爾打趣他,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你這狐狸託生的妖精。
對我的調侃,長卿只是笑,有時候,甚至會順勢往我的身邊湊上一湊,壓低了聲音回我,那,不知什麼時候,長卿這隻狐狸託生的妖精,能勾了主子的魂兒,讓主子沒了長卿就活不了?
我自然不會覺得,有一天離了長卿,我會活不了,唔,這世上,能讓我有離了活不了的人,怕是,也只有西陵一個了罷。
這眼見著都是夏天了,祁國那邊兒的戰事,也沒結束,雖然,每過個三五天,我便能收一封西陵讓人送來的信,告訴我他那邊的一些事兒,渺也會經常陪我下棋,給我擺出西陵所在的位置,讓我透過棋局看明白現下的局勢,讓我明白,西陵所走的每一步,都是極正確的,極安全的,但卻依然不能讓我少念想他半分我想他,我盼著他早些回來,雖然,渺他們待我也是極好的,可這種好,終究跟西陵不一樣
西陵,已經成了我的一種習慣。
主子?
長白吃完了蛋羹,喝完了粥,扭頭見我發呆,便輕輕的喚了我一聲。
恩,你吃飽了?
被長白這麼一喚,我才是回過了神兒來,舀了一勺已經半涼的粥送進自己嘴裡,“吃飽就去偏院睡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