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我以一種不知多快的速度下降,隱約裡,我聽到西陵近乎絕望的聲音,他說,淵離,淵離,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風聲呼嘯,我的身子被不知多少自懸崖的縫隙里長出來的樹枝刮到,疼,卻不及心底的寒冷,隱約裡,我聽到渺狀似誓言的話語,他說,小離兒,天上地下,你休想棄了我一個人,獨自離去,我會讓人尋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就是死,也只能葬在江家的祖墳裡!
風聲呼嘯,我的眼睛,像是被什麼東西打溼,我聽到江灕湘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要告訴我的解釋,他說,小東西,你便那麼恨我麼?寧可死,也不願讓我拉你上來,也不願再跟我有半分牽扯?我後悔了,真的後悔了,我不該幻想著兩全其美,既讓你平安喜樂,又成全渺兒,我錯了,錯了,你回來,回來
許是我當真不重,這一路下墜,被一些樹杈亂草阻擋了幾十下,就減緩了速度,待到崖底的時候,落進水潭,才只沉下去了不足三米深,撲騰幾下,便就浮了上來,除了衣裳破得沒法兒再看了之外,身子上,竟只受了些皮肉傷,連骨頭,都沒有折上半根!
呵,我就說,我不該死的,話本兒裡的那些什麼男主掉懸崖什麼的,都不會死不說,還能學得些什麼絕世的功夫,唔,不知道,我這也僥倖沒死的,是不是也能尋到什麼隱世的武林秘籍,從此變成什麼武林高手?
我吐出一口算不得太涼的潭水,甩了甩腦袋,鳧水游到了岸邊,使了勁兒的爬上去咦?這水怎一點兒也不涼?這大冬天的,山間的潭水什麼的,不該是涼得刺骨的麼?難道,我這是黴運盡去,從此往後,就不再倒黴了,連掉下水潭,都能碰巧遇上了溫泉?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怎大冬天的,都一點兒都不冷,唔,該不會是我其實已經死了,自己還不知道罷?
作者有話要說:
☆、阿毛?阿毛!
真是倒黴,這兔子不拉屎的鳥兒地方,能有什麼東西掉下來啊?!就算當真是有人從上面掉下來了,也早該死得不能再死了!有什麼可查探的!一群該死的東西,分明就是拿著我開涮!
不遠處,一個人嘟嘟囔囔的往我這邊走來,隱約可見,有幾隻什麼動物跟著他,毛皮閃亮亮的,很是威風和看他不起,“哎呦,我的毛大爺,你老人家就別拿我這倒黴的人開涮了!我好好兒的一個陛下親兵,被派來伺候你,已經夠委屈的了!你還這樣三天兩頭兒的溜我,到底我上輩子是欠了你錢,還是欠你命啊!”
毛大爺?呵,這是什麼動物!這麼大的架子,能讓個大活人稱呼成大爺!八成,是這人的主子養得什麼金貴寵物罷?
我理了理衣裳,竭力讓這所剩不多的布料,遮擋住我的身子,以防被人當成了是乞丐,打個半死丟出這附近去再挨凍,唔,好歹,霜給我的易樂莊的印鑑還在,我只消尋到個好人,帶我去了有易樂莊分號的地方,就能跟那管事兌出錢來,置辦衣裳和所需,然後找個誰都尋不到的地方,隱居起來,唔,那兵書裡的話說的好,小隱隱於林,大隱隱於市,我這種沒半點兒照顧自己能力的人,去隱於林定然得餓死,所以,恩,為了安全,也為了不餓死,我還是大隱隱於市罷!
什麼人!
那領著動物的人發現了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便突然便擺出了準備攻擊的姿勢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是從那上邊掉下來的。
我有些尷尬的扯了扯幾乎破成了碎步的衣裳,往後退了兩步,伸手指了指背後的懸崖,以示自己沒有要冒犯這裡的意思,“我不知道這裡是不能隨便進來,對,對不起啊,那,那個,我,我馬上就,就走,馬上就走!”
毛大爺,這人冒冒失失的進來那位大人的別院,你也是不能忍的,對罷?不如,你老人家,今天就吃他罷?
那領著一群動物的人半點兒要聽我解釋的意思也沒有,只邪笑著伸了個懶腰,轉身,對他身後問了一句,“你老人家若是嫌這個人髒,我也可以幫你把他塞進水裡去洗乾淨了,恩,你也吃飽了,我也不用再跟那些老東西們稟報,在這裡遇上了外人,這種兩全其美的事兒”
嗷嗚——
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呃,熟悉?!這聲音,這聲音
一道白色的影子從樹叢後面衝了出來,以我的肉眼難辨的速度,朝著我撲了過來!
完了!
我顧不得多想,本能的,腦子裡變湧出了這兩個字,我是人,怎麼也不可能跑得過野獸,真虧的我剛才還以為自己的黴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