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就是這樣了!哥哥待我這般好,已經是恨不能把所有能弄到手裡的最好的東西都給了我了,我不該嫌棄的,恩,對,我不嫌棄,不就是馬車差了些麼,又不是不能坐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哎,對了,上回送我回雪園去的時候,用的那輛馬車哪裡去了呢?那輛,不是挺好看的麼
離兒,咱們這次出行,是要隱匿身份的,車駕不能太過張揚,你就委屈些罷。
哥哥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莞爾一笑,伸手把我扯進了他的懷裡,抱起來,送上了車椽,然後,自己也跟了上來,對跟在一邊的天紅吩咐了一句,便放下了簾子,“放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在身上,去常來賭坊。”
馬車外邊是看起來磕磣了些,裡面,卻是該有的一樣兒都不缺,暖爐,案桌,軟墊,各色的點心零嘴兒,恩,甚至是我尋常裡喜歡拿來撕著玩兒的彩紙
好罷,便是我也不得不承認,哥哥,是個極其細心的人,比之西陵,猶有過之。
馬車從太子府的邊門出,沿著小巷七歪八拐了好幾條道兒,才到了熱鬧的大街上,我坐著軟墊,趴在哥哥的手臂上,挑起馬車的窗簾角往外看。
街道是我以前的時候經常會跟西陵走的街道,幾乎沒有什麼變化,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時候我們沒有現在這般好的馬車乘坐,只能,牽著衣袖,徒步而行,累了,便由他揹著我,我在他的背上晃來晃去,晃困了,便趴在他的背上睡著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是回了別緒樓,床頭的小桌上,擺滿了他買給我的零嘴兒
我記得,這條街的最北邊,有一家賣芝麻團子的鋪子,那裡的芝麻團子可好吃。
我摸著馬車的木窗,本能的便想起了以前每一次出來,西陵都會給我買的芝麻團子,那好味道,便是現在太子府裡的廚子,也做不出來,“哥哥,我想”
天紫,去尋離兒說的那家鋪子,買些芝麻團子回來。
哥哥笑著拍了拍我的後背,把我從馬車的視窗裡拖了回來,放下了簾子,半點兒都不笑話我饞,“乖,回來,外邊兒冷,別染了風寒。”
我記得,我還小的時候,有一回,跟西陵一起出來逛街,買了許多好吃的,然後,我一邊吃,一邊看人演皮影兒。
我膩在哥哥的懷裡,很有些小幸福的指著自己的手臂,跟他念叨我小時候的事兒,“結果,皮影兒看了一半兒,突然從街的另一邊衝出來一個騎了馬的人出來,揚起鞭子就朝著我打過來若不是西陵的反應後快,用後背給我擋了鞭子,我那時,這邊剛剛接好的手臂,就得再斷一回,恩,怕是,就真真要成了殘廢了我只記得,那馬是一匹極好看的烏雲蓋雪,眼睛亮得像天上的星星,那騎馬人帶著銀色的面具,一頭銀色的頭髮,就像渺毒發的時候一樣”
話說到了這裡,我才返過了神兒來般的愣住,眼睛像星星般明亮的烏雲蓋雪,帶著銀色面具的騎馬人,銀色的頭髮,跟西陵有深仇大恨,恨不能試試跟他作對,讓他難過為難的人這不正是,渺騎著降雷的樣子麼!搖明明跟我說過,以前,渺的修為未及現在般好的時候,尋常裡,髮色也是銀色的!我怎就沒想到,那用鞭子嚇掉了我零嘴兒的人,根本就是渺呢!
然後呢?
哥哥淺笑著揉了揉我的額頭,柔聲吩咐買了芝麻團子送回來的天紫,把這條街上的所有零嘴兒都給我買一份送回太子府去,“西陵給你重新買零嘴兒了麼?”
呵呵,怎麼可能那時,我全身都沒幾塊骨頭是完好的,西陵伺候那些恩客們賺來的錢,大都成了我的藥費每個月,能擠出三五兩銀子給我買零嘴兒,都是他省吃儉用出來的
我一邊吃著芝麻團子,一邊忍不住掉下了眼淚來,西陵,我的西陵,為了我,總是能不惜一切,我怎就那麼傻,只把所有的好都當成了理所應當,直到了雪園裡,才明白他的心思,才明白自己少了他,會活不了,“我想西陵了,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噩耗
我讓人去打聽過祁國那邊的訊息,聽說,祁國原來的皇帝已經在皇宮裡自盡了。
聽了我的話,哥哥沉默了一下,繼而,便似下了極大的決心般得把我攬進了懷裡,用一種極低極低的聲音,跟我說道,“上官西陵本該登基的,卻把皇位讓給了上官信,然後上官信下了旨,讓他迎娶十三盟第七盟盟主的大女兒,並封了那個女子為郡主你,還是死了對上官西陵的心思罷”
不可能!西陵不會答應的!
我只是剛剛才想過,西陵有可能在成了祁國的皇帝之後,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