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
他們會找到西陵的,對不對?
我扯著長白的衣襟不鬆手,沒有起身,也沒法讓自己閉上眼睛睡覺,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是,我做不到。
西陵公子的身上,也有跟主子一樣的半蠱,用食蠱蝶,很容易便能找到。
長白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握住我的手,“主子不會武技,沒有自保的本事,這一路遙遠,以搖主子的細心,定會讓那些人的身上都帶著食蠱蝶的。”
恩,你說的對,他們,一定會幫我把西陵找回來的。
我把頭枕在了長白的膝上,聽著縈繞於耳的喊殺聲由近及遠,看著記時間的滴漏裡的水慢慢減少,看著油燈的火光沒有半點兒的變化,彷彿,已過了萬年之久,又彷彿,只是一個眨眼,一個呼吸。
突然,一個滿身是傷的人闖進了營帳,細看去,竟是我派去救西陵的那十五個人中的一個。
你,你沒事罷?!西陵呢!
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下來,快步到了那人的身邊,抓起了一枚續命的丹藥塞進了他的嘴裡,抬著他的下巴,讓他嚥了下去。
回離主子的話,我等,幸不辱命,西陵公子重傷在身,禁不得急行,稍後,便到。
那人吃了丹藥,臉色稍稍好了一些,看向我的目光裡,竟滿是感激,“謝離主子賜藥。”
你,你傷得這麼重,別,別說話了!長卿!長卿!
我使著長白把這受傷的人從地上抱起來,放在一邊的一張椅榻上,忙不迭的扯開了他的衣裳,幫他處理起傷口來。
幾十處流血的傷口,有刀劍造成的,也有矛戈長槍造成的,其中,右肩上的一處,竟是刺了個對穿,留下了一個拇指大小的血窟窿!我深深的吸了口氣,從一旁拿了布巾沾了水過來,小心的擦掉他那傷口上,為了止血而按上去的一把灰土,在心裡暗暗發誓,此仇不報,我,淵離,誓不為人!
離主子,屬下沒事。
那人衝著我笑了笑,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滿足,“離主子是第一個,會在屬下受著傷回來的時候關心屬下傷勢的主子”
你是為了做我交代的事情才受的傷,我不關心你的傷,那還叫人麼!
我一邊兒說著,一邊幫那人清理好了傷口,從旁邊抓了止血和有利癒合的藥膏,給他塗到了傷口上,“你現在的身子虛著,別忙著說話了,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待傷好了再說!長卿,去煮一鍋參湯來備著,他們怕是都傷得不輕!”
離主子,屬下,名喚易風。
那人滿足的勾起了唇角,再跟我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暈了過去。
☆、你若敢死,下世成仇
不及我給易風包紮好傷口,便見外邊出現了幾個影影幢幢的身影,從走路的姿勢來看,應是都傷得不輕。
我忙把手裡包紮用的布帶塞進了長白的手裡,快步跑出了營帳的門去,只見,八個人,小心翼翼的抬著什麼走著,這八人的身後,有三個人,背上又各自揹著一人,一個個,都像是從血水裡撈出來的一般。
他們抬著的東西,是一個用外袍纏繞編織出來的網,上面的人,是西陵,身上中了十幾支羽箭,易容已經脫落,臉色蒼白的嚇人。
長卿,長卿,快來幫忙!
我忙不迭的挽著衣袖,一把扯掉身上礙事的斗篷,一邊從旁邊的盆子裡撈起一把水來淨手,指揮著抬著西陵的人,把他小心的側放在了床榻上,“你給他們醫傷!我來照顧西陵!”
聽了我的話,那幾個後護著西陵回來的暗衛皆是一愣,待抬眼,看見已經被處置好了傷口,躺在椅榻上昏睡著的易風時,好像,稍稍明白了一些什麼。
我取了骨針,拿油燈的火苗燒了,扎進了西陵身上的幾處大穴,讓他血流得速度慢下來,然後,盛了小半碗參湯,顧不得燙得喝進了嘴裡,待含得溫了,才俯身渡給了西陵,全然沒有注意到,這湯把我的唇舌燙了一層皮子去,滿嘴除了灼熱,再也沒了半點兒感覺。
長白,你去幫長卿的忙,我要他們都好好兒的。
看著已經給易風包紮完了傷口,正朝著我走過來的長白,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這邊我可以自己應對,長白只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的轉身去了長卿的那邊,取了續命的藥丸分給他們,又給他們分別盛了半碗參湯塞進手裡。
顧不得心痛,顧不得哭,我取了早就備好的剪刀,用油燈的火燒了之後,小心的繞過每一處箭矢,剪開了西陵身上的衣裳,十一箭,分佈在他的後背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