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打量。
雷抱松畢竟也是修行數十年的人物,雖然近二三十年來青華mén少於與外界接觸,但是作為跨越天境的人物,無論在哪一方面都不是一半人可以相提並論的。
“井泉,現在可以告訴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麼?”看著趙井泉坦率誠摯的面孔,雷抱松啞然失笑,搖搖頭:“錯把蛟龍當草蛇,看來青華mén真的是沒落了,我等都有眼無珠啊。”
趙井泉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似乎是在考慮措辭,“抱松師伯,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複雜,但的確有些事情連我自己都無法理解和解釋。”
“這很正常,修行一道千徑萬橋,但都殊途同歸,我能理解。”沒等趙井泉具體解釋什麼,雷抱松已經微笑著接上話,“只不過,井泉,你的表現也太令人吃驚了一些。”
雷抱松泰然大度讓趙井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雖然內心深處早已經為自己的前程做了一個規劃,但是雷抱松依然給他留下了一個相當好的印象,趙井泉並沒有打算對青華mén不利,相反,他還需要依託青華mén來實現自己的某些目標,而在這一點上青華mén的前景和自己的目標很大程度是一致的。
也許雷抱松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這個念頭只是很短暫的從趙井泉腦海中掠過就消失了,他對雷抱松頗有好感,這是一個頗能適應變化的角sè,自己和他在相當長一段時間裡也許要緊密合作,但是並不代表這種建立在好感之上的友誼就可以一直持久下去,路還很長。
從封禁之印開始,趙井泉介紹了自己在那一處破落宮觀裡所遭遇的奇遇,封印之力嵌入自己體內,一旦遇到某種特殊情形下的刺激或者觸,便會激封印之力的釋放,使得自己獲得封印之力的強化,而在魏武穆拜山與赤妙jiao手時,自己是如何被魏武穆無意所傷激了封印之力,使得自己身體經脈骨骼得到洗伐,而在護送天琴郡主這一任務中,混元盾被蒙太奇拈花三妙相所擊碎同樣再次激了體內封印之力,一直到他斷後與蒙太奇的jiao鋒,封印之力被徹底釋放,才會讓他能夠帶著老黑逃出生天。
趙井泉很懂得謊言的真諦,具體細節一定要翔實細膩,絕大部分內容一定要真實而經得起檢驗,而只需要在一些關鍵節點上的撒謊才能成其為真正成功的謊言。
宮觀中的封禁之印沒有錯,封印之力鑲嵌入他的身體也是真實的,而魏武穆與赤妙jiao手的意外,封印之力徹底釋放從蒙太奇手上逃脫,這一切都是真實可靠的,趙井泉娓娓道來,細膩生動,聽得雷抱松也是唏噓感嘆,嘖嘖不已,加上趙井泉“幼年時”曾經服食過鬆蘿木髓這種天材地寶,這一切很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使得趙井泉身上生的一切似乎都變得合理起來了。
“真沒有想到摩訶印也能被你與拈花妙相融為一體,難怪何守成會吃這樣大一個虧。”雷抱松目光飄忽,顯然還陶醉在某個意境中,“拈花妙相是你見我和葉知秋與蒙太奇jiao手所悟,那麼摩訶印呢?”
趙井泉很平靜的拿出一冊書籍,“我也是偶然在藏經閣翻閱到這本《三入地獄之說》,這一篇是摩訶印的原本經義,還是露華師姐才認識這些古梵文教授解釋於我,我才能有所悟。”
雷抱松接過書來細細品味,似乎已經忘記了他來找趙井泉的目的,閉目沉思良久,之後才擱下書本,“井泉,青華mén下一步該如何走?”
陡然調轉話鋒讓趙井泉也有些措手不及,仔細打量了一下面sè沉肅的雷抱松,趙井泉心中略定,“師伯,太素師伯是不是已經和你商量定了?”
“沒錯,正如你所說,青華mén別無選擇,只能一條路走下去,窮則思變,我們青華mén被人視為破落戶,如果還不實現改變,只怕會越落越遠。太素師兄先去了京都,這會兒正從京都過來,後天就要到,到時候會更明確我們青華mén展的具體方向。”雷抱松點點頭:“鷹揚軍大概也在等待觀望,今天白雲宗打上mén來,這中間未嘗沒有鷹揚軍的縱容吧?”
趙井泉笑了起來,“師伯,你也看穿了這一點,不過這也是好事啊,鷹揚軍越是放縱白雲宗如此,就說明他們對我們底細還不清楚,希望用這種方式來了解刺探我們的底蘊,我們今天很乾脆利落的給白雲宗上了一課,也相當於給鷹揚軍方面留下了第一印象,我估計鷹揚軍已經有些意動,但是他們可能還會再看一看,也許還會生一些事情。”
雷抱松微微sè變,“你是說白雲宗還不會罷休?”
“師伯,如果換了你是天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