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給他們做示範呢,你就來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羅疏話到嘴邊卻忽然改口道,“這裡說話不方便,你有沒有空閒?不如咱們換個地方說話。”
羅疏要說的話越難啟齒,齊夢麟就越興奮,於是他忙不迭地答應下來:“我當然有空,要不咱們還去太白樓吧?上次你不肯賞臉,這次可一定要給我面子啊!”
羅疏只想找個僻靜地方說話,於是立刻點頭答應。齊夢麟大喜,忙不迭催連書先去太白樓訂個雅間,他自己則陪著羅疏一起有說有笑地走過去。一路上羅疏心不在焉地和他搭話,直到登上了太白樓,在雅間裡坐定之後才說出心裡話:“齊大人,我有事求你。”
齊夢麟聞言一愣,隨後想也不想就答應下來:“好呀,你要我幫你什麼?”
他的乾脆反倒讓羅疏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感激地望著他道謝:“多謝你肯幫忙。不過你是不是答應得太快了?”
她的目光讓齊夢麟享受極了,於是他得意忘形地在椅子上攤開四肢,眯著眼笑道:“我還信不過你?你能找我幫的忙,肯定就是我能幫得了的,而且肯定是韓慕之他做不到的,對不對?”
“的確如此,”羅疏點點頭,也為他的敏銳暗暗心驚,“是這樣的,鳴珂坊裡有我一個姐妹,我想替她贖身,可是我自己不能出面。你能不能幫我?當然,替她贖身的錢肯定是由我來出。”
“錢倒是小事,”齊夢麟自信滿滿地轉動著手指上的金戒指,卻有些狐疑地盯著羅疏問,“可是你為什麼不能出面?鳴珂坊的老鴇我也打過交道,老婆子人挺好的,眼裡只認錢。只要你拿得出足夠的銀子,別說你是女的,你就是條狗,姑娘照樣能牽走。”
“你忘了?我是從鳴珂坊走出去的人,如果她知道我有錢,一定會把我敲詐得乾乾淨淨,直到最後也未必肯放人。”羅疏無奈道,“再說我那個姐妹,因為我的緣故,被她逼迫去接下等客人——她為的就是殺雞儆猴,讓姑娘們知道和我有關係的人沒有好下場,從此才不敢妄動從良之念。所以如果是我出面,她豈肯善罷甘休?”
齊夢麟點點頭,卻又挑眉問道:“這事由我出面也沒什麼,可你為什麼不求韓慕之直接替她脫籍呢?”
羅疏面對他的疑問,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難道你沒聽說嗎?劉巡撫過幾天就要到臨汾來巡視了。這時候讓韓大人過問鳴珂坊的事,只怕惹人閒話”
“哦,反正我是不怕惹人閒話的,”這時齊夢麟自嘲了一句,又凝視著羅疏訕訕嘲笑道,“你倒真會替他著想。”
羅疏還沒來得及說話,這時店家卻偏偏開始上菜,像是和她作對似的,菜餚流水般一盤接一盤折騰了好半天。羅疏只能與齊夢麟隔桌對望,直到店家上完菜,氣氛已壓抑到極點時才輕輕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時齊夢麟卻突然咧開嘴笑了,一張漂亮的臉簡直懾人心魄,又因為一連曬了許多天的太陽,精緻的五官竟被風吹日曬磨礪出幾許陽剛之氣,耀眼如驕陽:“好啦,我鬧著玩呢。這算什麼難事?不過你說那個姑娘接得都是下等客人,只怕我在鳴珂坊裡從來沒有見過她,莫名其妙地替她贖身,老鴇就不會起疑?”
“這點我也考慮過了,”羅疏聽見齊夢麟答應下來,欣然鬆了一口氣,“你可以讓連書出面嗎?”
“他?”齊夢麟噗嗤笑了一聲,樂不可支道,“若是在揚州,我的書童去逛窯子,不說花魁,至少一個水靈靈的清倌也是當得起的。罷了,下等客人就下等客人吧——連書,快進來,有好事和你說!”
連書在外面聽見公子叫自己,立刻機靈地跑進雅間問道:“公子,什麼好事?”
“就今晚,帶你去開葷,”齊夢麟轉著手裡的扇子,敲了敲連書的頭,“好好學著點,過了今晚,以後就不是童男子啦!”
“什麼?”連書目瞪口呆,下一刻就癱坐在地上抱著齊夢麟的腿,如喪考妣地哭喊,“不要啊公子,人家的第一次是準備獻給連琴的”
“去你的,毛都長齊了還守著童子身幹嘛?留著煉丹啊?你□又不是金子做的,連琴會稀罕?不開竅”齊夢麟不為所動,殘忍地粉碎了小連書青澀的男兒夢。
這一天不管連書如何哭鬧,太陽還是緩緩地落下了西山。傍晚時齊夢麟拎著連書的耳朵將他扯進了鳴珂坊,一進門便氣沖沖地把他往地上一丟,迭聲喊道:“老鴇呢!快過來!”
“哎唷齊大人,您可好些天沒來了,怎麼一進門就這麼大的火氣呀?是哪個不長眼的惹著您了?”老鴇立刻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