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沉船的方法從來沒有被人使用過,想出這個方法的人倒也算是個奇才了,不是說他的方法有多麼好,只是這樣的打撈方法能夠最大限度的延長遮羞期,也讓在打撈過程中出現的失誤和錯誤可以找到更多貌似合理的藉口。
如果真的用沉箱去打撈“南海一號”,這艘沉船面世的時間至少要延遲十幾年,打撈起來的時間都要延遲三四年,這其中可能會發射管的變故就太多了。
用沉箱連船帶泥的撈出來,送進博物館的水池子裡邊,經過一段時間的融合之後,才開始進行船載文物的挖掘,整個過程中沒有那個觀眾和遊客可以看到這一切。
以“保護沉船微環境”為藉口,沉箱的開啟時間就可以被無限期地延後,即使開啟沉箱,也要對內裡的淤泥逐層挖掘,也許在沉箱進入海上絲綢之路博物館五年之後,也許是在十年之後,或者是更久遠的時間之後,才會有訊息傳出來。
這期間不論發生可什麼事情,沉船在逆向進入沉箱的過程中損毀了,或者是在挖掘的過程中損毀了,又或者因為繼續在沉箱中被淤泥腐蝕而損毀了,種種樣樣的原因,都可以歸在沉船在打撈之前就已經損毀這一條上。
確切的說,沉箱打撈發並不是真正的沉船打撈方法,真要算什麼方法的話,那也應該是最佳逃避責任的方法,屬於沉船打撈中逃避責任的萬金油,卻是很適合谷內官場環境下的考古工作使用。
有好的結果,可以拿出來給大家長面子;沒有好的結果,也可以拿來當做萬能的遮羞布;不論到了什麼時候,都是百試不爽。
張辰有時候不願意去多想這類的事情,只要深入的看進去,就會看到很多齷齪和無恥的東西。這種事不知道也就罷了,一旦知道了,卻不能就那麼說出去,說出去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作用,反而給自己增添了許多的不爽利。
拿這次的沉船打撈來說,裡邊的貓膩很容易就能看穿,如果只有打撈局一家,是絕對不可能把事情搞到這個地步的,甚至連裝置定製的費用也都加了進去,還有碼頭的修建和氣墊轉運也都交給打撈局來統一操作。
這裡邊可就不只是單河濤在出力了,其他的方方面面可能都有人參與了進來,文化部的人也不可能完全乾淨,尤其是那些所謂的專家們,更是逃不過利益的誘惑。
張辰已經強橫地把打撈費用的預算縮減到了之前的一半,這可是斷了很多人的財路,正所謂“毀人錢財如殺人父母”,相比那些失去了賺大錢機會的人,面對著自己的“殺父仇人”心裡應該不會很不爽利吧。
他們不爽利,張辰也不爽利,剩下不到原來一半的費用預算,其實還是可以縮減的,只是他無法把那麼多不必要的工作人員都趕走,那樣會得罪很多的人,惡性迴圈下去對龍城張家也是不利的。
如果讓唐韻單獨來執行這次的打撈,費用絕對不會超過五千萬,真不知道怎麼去解釋,私人企業開出那麼高額的薪水,居然要比政府的打撈行為還省錢,這絕對是一種嚴重畸形的存在。
一想到這些齷齪事,張辰就對這次的打撈大失所望,他自己從來都是恨不得離這些骯髒事遠遠的,現在卻是要深入其中,而且還要忍受很長一段時間,真不知道這次打撈之後,會不會因為忍耐過久而心理變態。
在發現打撈時間的一部分內幕之後,張辰就已經決定了,如果想要唐韻今後還參加公立的打撈作業,這種事情就不能存在,否則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可以忍到幾時。
至少要和軍機一號反映一下,這裡邊的漏洞也有點太大了,只是打撈一艘沉船而已,就能夠把近億元的資金貪墨掉,那麼一直以來又有多少錢被吞掉,長此以往下去,又會有多少錢被吞掉。
饒是張辰財大氣粗,也不得不為這些蛀蟲們的能耐而感到害怕,為了一己之私利,居然聯合起來搞齷齪,不惜以毀掉極為珍稀的“南海一號”,也要把錢撈到自己手裡,實在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
如果每次的打撈都是這樣一個情況,張辰肯定是不能就這麼忍著,他寧願得罪更多的人,也要把重點的打撈專案讓唐韻獨家承接了,花錢少不說,還能夠確保打撈的成功率。
哪怕是坑了國內的水下考古業,也不能讓這種現象繼續下去,而且有了這種現象的存在,對於國內的水考業能夠得到多少的進步,積累到多少的經驗,還真是沒什麼可期待的,不毀了這個新興不久的行業就不錯了。
張辰坐在船上閉目沉思,也不和其他人說話,包括唐韻的人都沒有打理,這讓工作組的其他成員都有點不舒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