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部分(3 / 4)

早在蘇淺眠和沈城見面之前,荀墨辰和沈城就見過面。

荀墨辰穿戴整齊,合身熨帖的西裝,人雖然依舊沒什麼精神,但是那種王者的氣息,讓病痛中的他,顯得有種慵懶的迷人。

沈城亦是西裝,較為年輕的臉上,有種特有的朝氣蓬勃,那是屬於年輕人的活力和夢想。

“那天晚上,淺淺從我西裝袋裡找到一份書信,是蘇遠清寫給她的。這封信對她震動很大。可是我一直很納悶,我怎麼會有這封信?並且還好巧不巧的隨身帶著?這類東西,不是應該妥善藏起來,或者毀屍滅跡嗎?”

沈城目光看著遠處的房屋,沒說話。

荀墨辰瞥了他一眼,淡淡道:“程以安自動請求到敘利亞。戰火不斷的地方,你說他為什麼那麼傻,自己請求去?”

沈城回身,看他:“開門見山的說吧。”

蘇淺眠看到的那封信,本來以為丟在去西藏的某個地方了。她的確是丟了,在冰天雪地裡。不過好在荀墨辰幫她收了起來。

荀墨辰臨走的時候,透過護士的手,將書信交給了來接蘇淺眠的沈城。

只是,沈城處於私心,沒有將書信交給蘇淺眠。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呢?沈城想要保護蘇淺眠,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歸根結底,最開始的緣由是因為自憐。

沈城還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心臟有病。這對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來說,是一種心理上的折磨。

可是有人比他更可憐,那就是蘇淺眠。

若單是孤兒,倒也沒什麼,但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知道蘇淺眠的一家曾經怎樣幸福,蘇淺眠是如何被捧在手心。可是,一瞬間,天翻地覆。她從一個公主,變成了一隻醜小鴨。

沈城可憐她,更多的是可憐自己。

可是這樣本應該是同類的可憐鬼,有一天遇見了白馬王子。

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心情。自己的玩具被別人奪了的憤怒?向來比自己可憐的人慢慢走向幸福的不滿?還是,真的是因為愛?

沈城曾經一度鄙視自己,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沒有拒絕程以安的約見,但也沒答應程以安的要求,只是交給程以安一封信——蘇遠清寫給蘇淺眠的,請求程以安交給蘇淺眠。

之後的事情,他沒有參與一點點。

但是誰說他就什麼都不知道麼?

當看見滿身是血的蘇淺眠,身上披著警察的毛毯,晨光給她的周身鍍上一層絨光,可是她的眼睛空洞。

還有之後,用擔架從建築裡抬出的荀墨辰。

那個時候,他無比憎恨自己。

沈城閉上眼,回憶像是毒素,慢慢擴散。

“你想我做什麼?”沈城問荀墨辰。

荀墨辰歪了頭,神色淡淡:“有個醫生,叫理查德。比爾,利用家族勢力建了個私人研究診所,在國外名聲不是很好,雖說臨床研究者都是志願者,但畢竟是在拿活人做實驗。但還是有一手的,人稱鬼才。”

荀墨辰似乎有些累,頓了頓。

“我想去哪裡接受治療,可是淺淺一定會很為難,擔心,或者悲傷。我要你幫我隱瞞。”

“怎麼隱瞞?”

“淺淺總是相信你的。”荀墨辰的一句話,讓沈城再次開始心痛。

“你只需跟她說,我去接受治療,可能好,也可能不好,就行了。這是事實,不算欺騙。”

“用什麼方式,現在跟她打電話嗎?”沈城嘲諷的問。

荀墨辰笑了笑,春風細雨般。

“我會安排好。”

沈城攥拳,隔空虛打了一圈。

“你真他媽自私!”

“嗯,我就是自私。”荀墨辰摩挲著手中的瓷杯:“我想著自己能治好,又覺得著實沒什麼希望了,想要她開始新生活,又想著她時時能記得我。你說我貪心不貪心?”

“你這其實是禁錮了她。她會懷著可笑的希望,等你一輩子。”

荀墨辰不置可否:“你是在說自己,沒機會了嗎?”

荀墨辰笑了笑:“她以後若是有了新的喜歡的人”

窗臺上的盆栽,在寒冬裡抽著嫩芽。

“一定不會是你。”荀墨辰說:“我常想,她過往的那二十年,我基本上沒有參與,陪伴她的是你。如果最後她和你在一起了,前半生,後半生,那就是一輩子。那我在哪裡呢?我和她在一起的時間,滿打滿算也不過兩年。我怕,怕她將我忘了。”荀墨辰燦然一笑,像個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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