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要筆墨紙硯。
兩人進了庫房,一路談笑,夏妃那宮女冬雪就問內宛司的人“還有沒有云紗了。”
雲紗被燻上香氣,大部分都被用作遮窗子蓋古箏一類的用途,有的時候還會用來罩琉璃燈。因為味道好聞,鳳棲宮裡也有不少雲紗,都讓練月笙用來罩書架子上的書本了。
冬雪就向溪兒討雲紗,說是要回去罩東西去,正好內宛司裡還有云紗,冬雪就對溪兒說,這雲紗後期薰香,可以燻不同的香料,要是燻了藥香經過藥水侵泡過的那種,還能起到調養人的效果。於是冬雪就向溪兒要還沒有薰香的那種,但是庫房裡沒有。
於是冬雪只好拿了筆墨紙硯就回去了。
紫雲聽了,一番思索後,連賬目也不核對了,直接來了鳳棲宮。
既然查了那麼多東西都沒查出不對來,那就說明問題說不定就出在別的地方,是以聽了紫雲的彙報,忙差黃楊把雲紗取下來,不驚動任何人的帶去御醫院給章御醫送去。
段逸自薦前往,讓練月笙拒了,說是他是幹大事的,這種小事讓黃楊去就行了。說罷,還喊了一個暗衛去清映宮暗中觀察夏妃動靜。
段逸自從被皇帝派到鳳棲宮來,就閒得發慌,因為皇后什麼事都不讓他幹。現在好不容易有點線索了,卻連個跑腿的機會都不給他。
陛下交代他來監視皇后,怕是皇后心裡也是清楚的,就故意讓他進殿來,凡是她做事,一律在他眼皮子底下。段逸其實更想發揮自己的才能,暗中調查他一直都是個中好手,能順著一點蛛絲馬跡查出幕後人來。
許是練月笙看出段逸在這兒待著不自在,於是就喊他過來,讓他去一趟皇帝那兒,把方才發現的事情先給他說一聲去,讓他心裡先有個數。
段逸一聽,忙不迭的出去辦事去了。
等到段逸走了,練月笙才把青玲叫到跟前來,問了她彩蝶的事情。
彩蝶不經嚇,一說要上刑,就什麼都往外倒了。她之前騙瞎話也要藏著掖著的事,其實就是因為她和含艾是老鄉又是熟識,含艾給她洗腦芊婕妤是多大的寵妃,連皇后見了都要敬三分什麼的,彩蝶聽了就有點分不清東西南北,又加上含艾說了可以幫襯她家裡的話,彩蝶就給含艾開了後門,她來拿什麼都不記錄在冊。
現在彩蝶被遣去了浣衣局,練月笙怕她不老實,就特意讓人多留意她。
青玲說過彩蝶的近況,就道:“娘娘,彩蝶招認的供詞您打算怎麼辦?”
“先留著,總有用到的那一天。”練月笙不緊不慢的說著。
若有那麼一天芊婕妤妄想踩到她頭頂上來,她定要她好看!
雲紗送過去不過一天,章御醫就解析出這雲紗是侵泡了什麼香料了。
因為提前給景琰打了招呼,確認這事是夏妃所為的時候,他還不至於太過震驚。
夏妃,夏末,後宮裡面最不起眼的一個妃子,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心機!
夏妃父親夏辰在朝中任正二品戶部尚書,一直兢兢業業為國效力,而且他和寧國公練明軒不對頭,互相看不順眼,平時裡在朝上沒少和寧國公對著幹。他的女兒夏末被封為了夏妃,其中就有夏辰的功勞,因為景琰很樂意看見夏辰和寧國公對著幹,凡是寧國公的敵人,就是他的朋友。
夏末此女,行事低調,相貌清秀,雖不出眾,倒也耐看。在景琰的後宮裡面算的上是很沒存在感的一個,平日裡就喜歡彈彈琴作作畫,很不引人注目。
景琰對她沒多少印象,也就看在夏辰的面子上,去過她那裡幾次,卻是聽她彈琴去了,並不在哪裡過夜。
彼時夏妃蓄意陷害練月笙一事傳到景琰耳朵裡的時候,他正在宣政殿裡批閱奏摺,雖然有了昨天裡的提醒,但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居然會是夏末?
手底下一份摺子還是夏辰奏上來的,裡面含蓄的提了提“陛下近半月沒有讓後宮雨露均霑了”“皇后娘娘有喜是喜事,但陛下只顧著皇后娘娘,怕是不妥”,讓他不要光在鳳棲宮裡,也多去去別的妃嬪那兒。
一個戶部尚書,奏這種摺子上來,不覺得管太寬了嗎!御史還沒說什麼呢!要不是看在他和寧國公不對頭的面上,這摺子早被他摔地上了!
他低頭看一眼摺子,轉頭把它交給趙懷生,說:“給朕把它送回去。”語畢,就起身離開了。
趙懷生把摺子塞給薛慶,“聽見沒,給夏大人送回去!”說罷,就跑出去追人去了。
此時的鳳棲宮內,練月笙和景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