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不是很近,可是鮮血還是濺到手面,從溫熱到冰冷似乎只要短暫的一秒,那一刻她感覺很恐懼,很害怕,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親手殺死一條鮮活的生命。
顧明希回去不斷的洗手,洗澡,幾乎要將面板搓破了,做噩夢,甚至常常出現幻覺,看到自己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後來若不是薄一心介紹她去看心理醫生,她一定會被這種心理陰影折磨到精神崩潰。
現在阿離不過是十歲左右,第一次開槍殺人,他沒辦法接受是正常的,她很理解這樣的感受。
“沒事的,阿離別怕,我和阿裴都在這裡。”顧明希抱著他,手落在他的手上緩慢的拿下槍。
龍離非麻木的神色好像逐漸恢復過來,目光看著眼前的顧明希,似乎能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剛才他聽到外面響起的槍聲,他猜測到一定是明希來了。
他站起來等著和明希見面,沒想到門忽然會被開啟,走進來的不是他期待的明希,而是一個侏儒的男人。
之前他只見過那兩個男人,一直以為只有那兩個男人,沒想到原來還有一個——侏儒。
侏儒眼睛漲紅,惡毒的盯著他,吼道:“你誆了我兄弟,害死我兄弟,我要殺了你們!”
龍離非知道自己已經等不到明希來了,再不反抗不是自己死就是泥娃娃死,他本能的就用左手抓住藏在稻草下的槍對著男人開了一槍。
沒有瞄準,比瞄準更精準。
子彈迅速穿透在他的眉心,鮮血濺在門和牆壁上,瞪大眼睛看著他們,身子倒在門上。
第一次開槍殺人,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只是想保護自己保護泥娃娃,可是扣下扳機那一刻他並不覺得安心,反而內心更多的是空洞與冰冷,好像有什麼從身體裡流失掉。
是什麼他不知道。
只是這種感覺讓他很難過。
他只知道,他再也不是以前的龍離非。
再也不是。
幾天前,他還在國都想念明希,還是那個冰冷的龍離非,雖然每天接受訓練,可是雙手還是無比的乾淨。
幾個小時前,他被毆打,渾身每一處都在疼,他強忍著屈辱與折磨,用自己的隱忍保護著泥娃娃。
一個小時前,他還和泥娃娃說,不用怕,自己一定能救她出去,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她。
一個小時後,他已經不是那個龍離非了,以後的龍離非是什麼樣子,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