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炙熱的氣溫洶湧而來,讓人腦子昏昏沉沉,額頭冒起細細密密的汗珠。
憶起之前陸子矜打電話給自己,原本以為她是間歇性神經病犯了,但現在陸恆都親自來興師問罪,隱隱能猜測到可能是陸子矜的事業出現什麼問題。
而他們所有人都認為是自己做的。
“你。。。。認為是我在動手腳?”聲音低低的,有一絲顫抖。
“除了你還會有誰?”陸恆回答的乾脆利落,一心認為是陸半夏做的。否則怎麼會那麼巧?就在陸半夏揚言要陸家大宅後,子矜的事業處處受阻,現在竟然還有人告她,違反律師的職業操守,情況嚴重的話還將會弔銷律師執照,以後陸子矜在律師圈再也抬不起,會是一個笑柄。
陸家丟不起這個臉,他也捨不得女兒受這委屈!
“陸半夏,沈月的善良,你怎麼一點都沒學到?她教你的仁慈和寬厚又去哪裡了?現在你是秘書長,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不是就覺得很了不起?非要把我們全逼死才甘心?”
字字句句如刀如刃,準確無誤的刺進她的心口,垂在身旁的手指暗暗收緊,指甲掐入掌心,不斷的告誡自己。
沒關係的,夏夏。
真的沒關係。
“你認為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做的。”陸半夏沉冷的一張臉,眸底的傷痛稍縱即逝,冷漠的像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不要提我母親,她教會我仁慈寬厚,但是你卻教會我什麼叫薄情寡義”
話還沒說完,陸恆已經控制不住的揚起手狠狠的給了她一巴掌。
“(孽)種,你說什麼!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嗎?”
陸半夏的臉被打偏了,白希的肌膚上映著很明顯的五根手指印,火辣辣的疼,遠不及左邊胸膛深處的疼。
蒼白了的唇瓣微微的泛出一抹冷笑,痛到絕望,也許就不會再疼了。
陸半夏啊陸半夏,枉你聰明一世,為何總是看不透這塵世間的虛無縹緲的情感。
你還在期待什麼?
難道還幻想著可以擁有平凡的親情溫暖?你的期待,是讓他們把刀子一次一次的(插)進你的胸膛,讓你痛不欲生的罪魁禍首。
那麼,不要期待了,好不好?
不要親情,不要溫暖,什麼都不要了。
這樣,是不是好一些?
“陸先生,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我先回去工作了!”
她抬起頭,神色鎮定,極其冷靜,機械化的開口。
陸恆倒抽一口冷氣,瞪大眼睛看著她,心底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幽然而生:“你,你叫我什麼?”
“陸先生!”陸半夏重複一遍,明眸在炎熱的夏季卻猶如寒冬般冰冷,薄唇微勾,嘲弄的弧度伴隨著淡淡的聲音:“反正從小到大你都不喜歡我,你已經有了陸子矜這一個寶貝女兒,陸半夏算什麼?在你眼裡,她不過是一個冷血自私沒有血性,不顧念親情的(畜)牲”
“那麼,礙了您這麼多年的眼,很抱歉!以後。。。。不會了。”
“你你你”陸恆斷斷續續好幾次,終究一句話沒說出來。
陸半夏說完轉身走向總統府,眼眶裡是無人觸及到心灰意冷,乾澀的瞳孔很痛,哭不出來,也不想哭。
陸恆捂住自己的心臟,喘不過氣,完全沒想到陸半夏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這是。。。。這是要與陸家斷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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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心可以被傷幾次,陸半夏並不知道,但是她的心這些年被陸家,被陸恆傷的已無處可傷,痛到麻木,也疲倦了。
她都不知道這些年,自己為何還要對陸家,對陸恆心存一絲希望,難道最終只是為讓自己徹底死心?
信仰和寄託,人不可以沒有這兩樣,陸半夏的雙手一直緊緊攥著這兩樣,可得到的結果是什麼?
證明的不過是陸恆的質問和一個耳光。
天氣炎熱,頭也很暈,陸半夏沒有走回辦公大樓,走到花壇時緩慢的坐下,刻意避開了警衛員的角度,也不想進去,不想讓任何看到自己此刻失魂落魄,狼狽的模樣。
陸恆下手太重,以至於她盤起的頭髮被打亂了,指甲甚至刮傷她的肌膚,留下一道又細又紅的血痕。
在這個世界上,誰能想到堅強女金剛,陸半夏竟然也會被人打耳光。
說出去,大概也沒有人相信。
“你沒事吧?”頭頂傳來關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