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晚餐後他處理公事,她看書,之後分開洗澡,睡覺,平淡的不能再平淡,並未有任何驚喜或浪漫的事情發生。
睡覺前,龍子琦突然覺得,和他這樣生活在一起,一輩子也不會膩。
激情是當你喜歡上某一樣菜,你會一直吃,一直吃,一個月,一年或十年,你總會厭倦;而真正的情感應該就是這樣平平淡淡的,經得起斗轉星移,長的過滄海桑田,抵得過此去經年。
龍子琦在他的懷中安心入睡,靳存煦卻沒有再睡著。
明天是她回國的日子,這一分開大概要有好幾個月見不到面,還沒有分開,想念已經氾濫成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懷中的人已經呼吸均勻,手機卻在*頭櫃不停的閃爍。
靳存煦眉頭緊皺,捨不得,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懷中的人頭移到枕頭上。
電話是路向北打來的。路向北是聰明人,也知道最近他每晚都是和龍子琦在一起,若不是有緊急情況,他不會這麼晚還打電話過來。
“殿下,我攔截明天的報紙頭條,檔案已經發到你郵箱了。”電話里路向北的聲音凝重,事態似乎很嚴重。
一個區區的報紙頭條若不是大事,路向北不會有這樣的語氣。
靳存煦輕輕的合上臥室的門,走到書房,開了電腦,手機仍然處於通話的狀態放在桌子上,沒有開燈,手機的光和電腦蒼白的光映照在他的俊朗的五官上,略顯冷峻。
放在桌面的手,青筋若隱若現,郵箱裡的資料足以毀掉他多年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冷靜,冷峻的五官上沒有一處不瀰漫著寒冽,極力控制,近乎此生所有的理智,幽深的黑眸裡劃過碎裂和細細密密的裂痕。
整個書房,死一般的寂靜,若不是隻有一片玻璃阻擋,他幾欲要將電腦砸掉。
沉默許久,直到電話那頭傳來路向北的聲音,“——殿下。”
靳存煦面無表情的拿起手機,放在耳邊壓低聲音,“是誰?”
電話那頭的路向北沉默許久,抿唇三個字:“寇靜凝。”
拿著手機的手,青筋凸顯的厲害,身上泛著的氣息充滿死亡與殺戮,聲音幾乎是從牙齒裡擠出來的:“還有誰知道?”
“知道的人極少,該處理的我已經事先處理掉。”所謂的處理,指的自然是不留活口,但是寇家不是他能動的,“你應該知道,事情沒有表面看起來這麼簡單。”
“你替我定明天下午的機票,我要去一趟義城。”
路向北一聽就知道他是要去做什麼,“殿下,這事可以交給我去處理。”
“向北,我已經不敢相信任何人。”靳存煦低沉的嗓音裡夾雜著複雜和一絲恐懼。
他不是不相信路向北,而是關於龍子琦的一切,他都無法相信任何人不會去傷害她,除了他自己。
路向北聽了他的話,並未生氣,相反,非常能體諒他的心情,“好,我替你安排!”
靳存煦沉默許久,聲音有著顫抖:“這件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一個字。”
“殿下,即便是我死,我也不會吐露出半個字。”路向北言辭懇切,所謂上位者都會對任何人任何事抱著懷疑的態度,不會做到百分百去相信一個人,哪怕是自己的親人。
路向北是何等的聰明,他知道靳存煦的擔心,也明白他的恐懼,更明白,龍子琦賦予他的意義。
掐斷通話,靳存煦將郵箱裡的內容刪除的乾乾淨淨。
在黑暗中慢慢的走向*邊,輕輕的躺在*邊,將她抱在懷中,低頭埋首在她的頸脖處,雙臂用力,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那些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怎麼可以!
當年她才幾歲,她還是一個孩子
靳存煦只覺得自己已是萬箭穿心,鮮血淋漓,痛的連呼吸這種與生俱來的本能都無法做到了。
他知道她曾經遭遇過綁架,知道她消失匿跡兩年,卻不知曉她究竟多少的骯髒與不堪,不知道她究竟是怎麼支撐著自己活下來的。
若是知曉,呵,他怎麼可能會知曉。。。。
從來沒有一刻,像此刻這般懊悔,自己遇見她,竟然是那般的遲。
龍子琦很想佯裝睡著,但被他摟在懷中,緊的喘不過氣,尤其是當頸脖處感覺到溼意,微涼的觸覺,讓心頭一緊,所有情緒都如鯁在喉,吞吐不得,痛到了極點。
有些事她知道隱瞞不了一輩子,卻不想竟然來的這麼快,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一個電話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