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希艱難的將兩粒膠囊嚥下食道,被汗水侵溼的睫毛輕顫著投下一片青影。
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他隨身帶著她的藥盒,是擔心她的身體。
可是師父的事情又與他有關係,她真的不希望師父的死是他做的。
一千個一萬個,不希望。
龍裴又拿了水杯喂她喝幾口水,扶著她躺下,拿紙巾擦拭她額頭的細汗,聲音似有若無的響起,“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顧明希沒說話,緩慢的閉上眼睛,眼角似乎有著溼意。
龍裴為她壓了壓被角,內線吩咐如冰送醫藥箱進來,自己去了浴室看到滿地的碎片,有一塊還沾著她的血跡,陰翳的眸子閃過寒意。
壓抑住心底的怒意,擰條溼毛巾出浴室,極其緩慢的擦拭掉她手指上的血跡,看到掌心被碎片扎傷的傷口,眉心沁著寒意。
如冰將醫藥箱送進來,見顧明希閉著眼睛以為她睡著了,壓低聲音道:“閣下”
龍裴掃了她一眼,眼神示意她放下醫藥箱就可以出去了。
如冰餘光掃到浴室的狼藉,不動聲色的放下醫藥箱,欠身離開。
龍裴坐在床邊,慢條斯理的為她處理著傷口,她身上每多一個傷口宛如在他的心裡割一道傷口。
他已經盡力讓她遠離這個骯髒的圈子,遠離紛爭與傷害,可是那些人偏偏非要將她往深淵裡拖。
可氣的是她自己偏偏什麼都不肯說,寧願用這樣傷害自己的方式也不願意問他一句
越想越生氣,最後包紮好她的傷口後,連醫藥箱也不管直接出了房間。
她不愛惜自己,他再心疼又有何用。
*
聽到關門聲,顧明希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到自己的掌心傷口被繃帶包紮好,薄唇擠出一絲酸澀的弧度。
手上的傷可以用藥物治,傷口有繃帶可這,可心裡的傷口該如何是好?
如果真的查到師父的死是龍裴所為,她又該怎麼辦!
難道,她真的能親手殺了他嗎!
求推薦票的分割線**
龍裴坐在書桌前,大堆的檔案他無心處理,眸光一直落在旁邊放著的絨盒上,神色冷清而陰沉。
她的不信任與懷疑於他而言,是這世間最犀利的武器。
“她又犯病了。”門口傳來清冷的聲音。
龍裴目光掃向他,唇瓣抿了抿,到底是沒說話。
薄離非走進來,視線銳利的落在盒子上,“送給她的?能看看?”
一片沉默。
薄離非察覺到他的眼神是默許的,伸手拿到絨盒開啟,冷清的眼神映著閃耀的光,是不錯的禮物。
“吵架了!”他放下盒子,不用問看龍裴黑著臉就知道他們是吵架了,龍裴很鬱啐。
龍裴還是沒說話,薄一心的死顧明希沒選擇立刻告訴他,應該是不想讓他知道,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告訴薄離非。
右手拉開抽屜拿出與絨盒小一圈的絨盒遞到他面前。
薄離非疑惑幾秒,伸手接過來,開啟是與剛才的同款,不過沒有鑽石,簡簡單單的,手指摸到奧凸的地方,他換了位置看到戒指的內壁刻著“龍離非”三個字。
“你也有?”剛才的戒指上他看到內壁刻著顧明希三個字,由此可見戒指應該是三款。
龍裴點頭,大掌落在他的肩膀上,聲音低沉嚴肅,“阿離,以後不管發生什麼,只要不是我親口說的,不要相信。”
音落,他從阿離的手指裡拿出特意為阿離定製的戒指戴在他的小拇指上。
這款戒指是特意為他們一家三口定製的,阿離這一款等他每長大一些就會有一款一模一樣新的尾戒,他早就準備好。
薄離非視線落在自己的小拇指上,簡單的尾戒卻讓他心頭一顫。他們三個人的戒指是一樣的,這表示在龍裴的心裡一直將他視為親人。
男人之間的感情即便再深刻,也不需要言語解釋。
“恩。”他點頭,沒有道謝,再喜歡也是放在心裡。
“早點休息。”
薄離非說了句晚安,離開。
龍裴將絨盒放在抽屜裡,與另外一個盒子並排放在一起,又用資料夾覆蓋在上面。
手機響起,看到閃爍的名字他立刻接聽電話,電話裡傳來半夏的聲音,“閣下,您要我辦的事已經處理好了。”
龍裴拿著手機一時間沒說話,準備切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