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力不足’。
所以張勁也不為己甚。
草草的贏下第六盤後,不等對面一對的基友開口,張勁就把手中棋子往棋盤上一放,擺了擺手說:“不下了,老頭都已經開始發瘟了,勝之不武。等你們什麼時候養好精神了,再說吧!要不然也沒啥意思。”
見到劉老爺子還急著想要張嘴申辯,張勁連忙繼續說著,堵住了這老頭比鴨子還死硬的嘴巴子,“再說這時間可不早了,該準備晚飯了!老頭兒就算是餓死了,也算是壽終正寢,咱可是小年輕一個,恕不奉陪。”
說著話,張勁站起身來向小樓走去。
“這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臭小子!”
看著張勁一搖三擺這離開的背影,劉老爺子雖然努力裝作一副惱羞成怒的樣子,但是那翹起的嘴角和眼角的笑紋卻戳破了他並不專業的演出。
就算是又是被說成‘發瘟’,又是被用鄙視的口氣說‘勝之不武’,又是被用嫌惡的口氣道出‘壽終正寢’這個幾乎是所有老傢伙都不愛聽到的詞。
但是劉老爺子還是能夠聽得出嘴硬心軟的張勁話中對自己身體情況的關心。說實話,如今劉老爺子對張勁動不動就從臭嘴裡蹦出來的惹人發火的臭詞,還真就不太感冒。百無禁忌。
別看和劉老爺子一起的時候,張勁的嘴挺臭的,但是劉老爺子心知肚明著呢,這小子對自己可是相當的關切,在他感覺裡,甚至比自己那些個不成器的兒子孫子還強。
至於張勁為什麼要用這種令人誤會的方式來表示關心,用劉老爺子學會的新詞來說就是,‘張小子啊,你傲嬌了!’
就在劉老爺子心潮澎湃的在心裡自我演繹著溫情大戲的時候,剛走出了兩步的張勁,臨到小樓門口的時候,又回過頭來問道:“小黑臉,晚上留下來一起吃?”
當然,張勁這話真的只是客套一下。但是就算知道這個膈澀的小黑臉幾乎絕不可能留下來受這一飯之恩,作為主人的張勁也還是不得不問一下。
這種禮貌還真是有些‘形式主義’的虛偽。
果然。
就算有劉老爺子徒勞的幫腔挽留,就算張勁的態度也很誠懇,武赫還是很堅定拒絕了。很有禮貌的向張勁和劉老爺子道別,定下第二曰的棋盤約會之後,胳肢窩下夾著那副價值不菲的象棋盒子離開了。
從那一天起,武赫仍然幾乎是每天午後必來,傍晚離開。
不同的是,這個小黑臉這整個下午的節目從與劉老爺子捉對廝殺,或是偶爾到村裡棋坪,和其它村民下下指導棋之外。與劉老爺子聯手,每天合鬥張勁兩三盤更成了他最重要的必備節目。
當然,棋藝十級的張勁在全神貫注之下,再也沒有讓‘基情二人組’佔到便宜。雖然幾乎每次都磕磕絆絆的,贏的驚險萬分,但總算還是保住了對二人聯手歷史上,僅只一負的勝率。
畢竟雖然兩個棋藝七八級之間的基友有了化學反應,經過多盤磨合之後,優勢互補的更是已經近乎完美。但是儘管如此,頂多也就是觸碰到了棋藝十級的邊緣而已,與張勁的十級圓滿還是有一段雖不明顯,但是卻實實在在的距離。
因為時近年底,無論是機關單位、事業單位還是各個大小民企、私企,都開始忙碌起來。很長一段時間,張勁的一對兄弟,一群死黨都只是相互電話問候。連出去小聚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害的一干人等每次電話都抱怨,工作比狗還累,吃不到張勁大廚的手藝。並對張勁豬一樣的生活,用嫉妒的發紅發紫的白眼,投諸以滿含鄙視的‘深情’。
甚至這些時間寶貴的大忙人,還不吝嗇的幾乎每天都在百忙之中抽出三五分鐘,透過電話,講述自己對張勁此時比出的手勢是多麼的優美。兀立的中指顯得多麼孤傲,緊攥一起的其它四指團結的多麼的緊湊
更有石紋和胡東嶽這兩個斯文敗類,為了尋找心理平衡,經常在加班到凌晨兩三點的時候,給張勁發一個簡訊或是打個搔擾電話,‘勁勁,該起床尿尿了’或是‘老勁,翻個身,換個姿勢再睡’
害的張勁在如此幾次之後,只好在睡前關掉手機,拔掉座機電話線。這幫傢伙已經眼紅嫉妒的開始變態了,害人不淺啊。
來自於兄弟們的種種羨慕嫉妒恨,除了令人啼笑皆非的不斷搔擾之外,也讓張勁甘之如飴。從中深深感覺到了生活的幸福美好。
啥叫幸福?
不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
張勁認為,一個人幸福還是不幸,那是要靠對比得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