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盯著他的臉,眼裡都是徹骨的寒意。 寒皖晨臉色蒼白如紙,但目光仍是不減銳利,不示弱地看著他,仍是向前走著。肩膀抵向柳若廉,牽動了胸口的傷口,讓他的腳步有些不穩,嘴唇緊抿著,額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東尼在身後扶住他,感覺到他緊繃的身體,目光冷了下來,帶著冷冷的笑對著柳若廉說道:“你大哥都發話了,作小弟的還有異議啊,再怎麼說,采薇的親人是他,於情於理,你們沒有理由扣住人不放吧。” 柳若廉目光仍是緊攝住寒皖晨蒼白的臉,身體僵了一下,然後讓到了一邊。 寒皖晨上了樓,找到柳若謙指示的房間,看到床上睡著的人兒,有片刻他停住了腳步,然後走上去抱起寒采薇柔軟的身子,一步步走下樓去。 身後仍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尾隨,似乎是一種挑戰,一種宣誓。 上了車,寒皖晨把寒采薇安放到後座,坐到前面。 東尼發動了車,看著寒皖晨額上的汗水,嘴角緊繃的線條,問道:“沒事吧,明明受了傷還要逞能去英雄救美,交給我就好了嘛。現在小美人安然無恙,可以放心了吧。而我這個苦命跑腿的,還得把你們兩個送到醫院去。” 寒皖晨紊亂的氣息漸漸平穩,側過臉問他:“誰把采薇弄傷的查到了嗎?” “有一點頭緒,可能跟C市的黑社會有關。不過實在是奇怪,小美人沒有跟誰結怨,怎麼會有人去襲擊她呢。” 看寒皖晨沉默不語,東尼沉吟一下,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那麼緊張,小美人不會和柳氏破產有關係吧,可那時她不過是個10歲的孩子呀。嗯,這場襲擊的戲說不定就是柳若廉自導自演的,可是如果是這樣,小美人落到他們手中就不會那麼輕易讓我們帶回的呀,實在想不通。” 寒皖晨把身體靠在車座上,疲憊地閉上眼睛:“這件事也許沒有那麼簡單。”
第 20 章 因為寒采薇昏迷不醒,一直在加護病房留住。又過了四日,寒采薇仍沒有醒過來,寒皖晨請來神內科權威的專家張教授,檢查之後仍是沒有定論。 寒皖晨傷口已經結痂,可以下床活動,便進了張教授的辦公室,問道:“我姐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張教授看了檢查結果,說:“檢查的結果都是正常的,腦部沒有受損的跡象,但是有的腦部出血的病人在初期CT檢查是無法成影的,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但是她其間曾經清醒過。” “神經系統的病本來就很複雜,有腦外傷的患者可能存在‘中間清醒期’,受傷後一段時間和正常人沒有兩樣,之後才會表現出相應的症狀。她很可能就屬於這種情況。” 寒皖晨坐在那裡,手心裡漸漸溼潤,雙手緊握住膝蓋,追問著:“那她什麼時候可以清醒呢?” “這很難說,清醒的時間越早,對她腦部損傷越小,反之,就算醒過來,意識也可能喪失。” 寒皖晨抿著唇,很久時間沒有說話,之後輕噓了口氣,又囑託了幾句,道謝出來。 坐在寒采薇床頭,他變態地凝視著她平靜的臉,看著她平穩的呼吸,胸膛微微起伏,就像只是睡著了。 他雙手緊握著她的手,有些吃力地呼吸著,輕聲說道:“寒采薇你快醒過來,你不是最討厭別人的碰你嗎,尤其是你痛恨的我,是不是該起來狠恨的把我的手甩開!” 寒采薇仍是靜靜地躺著,一張臉看不出任何感情色彩,就像一個沒有生命的娃娃,手無力地任他握著。 寒皖晨變態地望著她闔上的雙眼,終於緩和了呼吸,嘆了口氣:“采薇,很多事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現在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剩下了,以後也許再沒有機會說了。我想,只要我離開一切都會湮沒,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上天真的很殘忍,我從來沒有得到過我想要的,甚至只能遠遠地看著,不能靠近,我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如果給我多一點時間,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寒皖晨停了一下,明知她無法回應,卻像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他左手仍握著她的手,右手緩緩撫過她毫無生氣的臉,斷斷續續地說著:“采薇,很久沒有和你好好地說過話了,我們似乎從以開始就水火不容。你知道嗎,其實你才是最殘忍的人,沒有你,感覺呼吸都好睏難,我是恨過你的。記得那個雨天嗎,我第一次見到你,還記得你穿著一條白色的舞裙,手上拿著舞鞋,就那樣站在雨地裡,頭髮上還沾著雨水,無依無靠的樣子,周圍的人都是灰暗的,似乎只能看到你一個。我在馬路對面看了你好久,你的目光遊離著,似乎在很遠的地方,我多希望你可以看到我,可是你沒有” “媽媽那天正好來接我,從馬路對面過來,就走過你身邊,我記得紅燈亮了,你們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