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面子,低下的人也樂得睜隻眼閉隻眼,日子還算好過,只不過父親始終不鬆口而已。眼下回到京裡,嬸嬸卻是個講究規矩的人,底下的人不見得輕慢她兩母女,但奉香原本心緒不平,現在又那麼不自在,加上一家子都知道的事情,什麼臉面早已經不重要,因此總愛鬧起來。
到了六月末,天日漸熱起來,這日我午後也去給嬸嬸請安,也為了午後解悶。
到了嬸嬸房中卻一屋子安靜沒個聲音,我奇怪,燕語看了我一眼,才稍提高聲音問道:“二夫人,清月小姐來請安問好。”
說著我也不敢造次進去,只候在門邊。往日我來,嬸嬸必定來門邊迎我,走時也送到門邊的。正想著嬸嬸的大丫頭落雪掀了竹簾子走出來,笑著給我行禮:“大小姐這樣客氣,次次來都候在一旁。快進來吧,外邊日頭這樣大,沒得曬黑小姐。”說著略攙我,等我近了又悄聲說道:“大小姐莫怪,夫人生著氣呢。”
才進了門就看見裡屋一地的碎瓷器,嬸嬸躺在貴妃塌上,另一個丫頭降霜正給她揉著眉間。我想了一下,放輕腳步,示意降霜讓到一邊,只輕手給嬸嬸揉著額間穴道。不一會嬸嬸伸出手來握著我的手:“傻孩子,不關你的事”,說罷把我拉在榻前坐下,才直起身子和我說話。
我笑:“嬸嬸必定又是為奉香煩惱。”
嬸嬸也笑了,點著我的額間:“小機靈!”
“哪裡是康康機靈,是這家中原本就被嬸嬸調理得服服帖帖,能有的煩惱也不過就這麼一樁。”
“你這孩子,可惜嫂子去得早,看不到她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