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池小冉從裡面出來,她看見吳思思很親的抱著吳天卓的胳膊,下一秒,身邊那麼壯的男人居然就小鳥依人的抱住了她的胳膊,如果他真的是一隻熊崽子,大概能掛在她手上晃啊晃的賣萌撒嬌,他還說:“走了,明子哥讓我們上去的。”
手臂被握住的感覺很好,池小冉把眼離開,仰頭看向展大炮,乖巧點頭。
等到看不到他們倆的背影,吳天卓急急忙忙去找了醫生。
只是,真的是什麼都問不出來,醫生說:“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什麼明天再說!你們沒經過我的同意給我父親用了什麼藥!你們這是想要吃官司是不是!”
吳天卓雖十幾年沒有回來,卻也知道家屬有資格知道一切救治方案和病情詳解,而現在的情況,是不管在哪裡都說不通的。
他的臉上表情有些變形,又似擔心又似憤怒又似強忍著什麼,他一掌拍在醫生的辦公桌上就要耍狠,看起來一向風度翩翩斯文瀟灑的男人,此刻猙獰可怕。
杜月華趕過來拉住他,對醫生說:“我們也是擔心老人。”
醫生卻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一再強調明早查房再說。
也就是說,到現在,吳天卓一家三口,只知道老人前幾年得過急性白血病但已經治好了,只知道老人現在的情況是高燒暈倒。
其他,一無所知。
杜月華比較淡定,勸著吳天卓往外走,只是那個醫生動作比他們還快,直接站起來走掉了。
大半夜的,他們折騰了這麼久,最後被晾在這裡沒人理睬。
池小冉坐在住院部簡易的休息室裡,小小的房間四個人,陸寧最不喜歡聽這種生死的事情,站起來說我去給你們買宵夜。
詹嚴明不放心她一個人出去,使了眼色讓展大炮跟上。
於是,房間裡就剩一個知情者和一個將要知情者。
詹嚴明把老人的病例等各種資料和檢查化驗的報告列在池小冉面前,“復發了,你爺爺以前有過急性白血病,也是在我們醫院治療的,我找了找那時的資料,很齊全,當時確實痊癒,不過他年紀大了,而且這幾年身體一直不怎麼好,你要有心理準備,目前先是要把體溫降下來,然後補充營養讓身體能夠承受下面的化療,小冉你放心,一切的治療有我,雖然我不是血液科的,但一切由我經手,其他人沒這個能耐插手。”
池小冉問他:“能治好嗎?”
詹嚴明沒有給確定的答案,“這種事情很難說,我們不要放棄希望。”
池小冉點頭,“有希望就行。”
她等展大炮回來,自己先下樓去守著爺爺了,等大炮提著吃食過去,這個姑娘正在讓奶奶先回家休息。
奶奶不肯,說自己睡不著。
展大炮攔住,賣乖讓奶奶吃夜宵,然後在旁邊開了一間房,讓老人去睡一覺,他守在這裡。
奶奶一看,是呢,冉冉小兩口膩在這裡我一個老婆子也不好當電燈泡的,就去了隔壁。
陸寧也不放心,下來一起守著,看到門口堵著三個人就礙眼,哼哼著:“進不去就趕緊消失,本小姐真是看不順眼。”
終於,有人忍不住了,吳思思不喜歡一切能比得過她的人,陸寧比她漂亮比她個頭高比她有氣質頭髮都比她長比她順,最重要的是陸寧身上的任何一件東西都是她現在買不起的。
雖然矮了不少,但氣勢挺足,趁著大人不注意就要推陸寧,“你讓誰消失呢!!”
陸寧從小皮到大的,老爹叔伯都是部隊,就連嫁人都嫁到一個大院裡偵察兵出身的詹老軍痞家,要是被這個姑娘推到了真是臉都沒了,她輕輕一彈後跳幾步閃開,嘴上一點都不饒過的說:“還千金小姐呢,原來跟街上老潑婦沒什麼區別,動手動腳沒!家!教!”
一句話同時打了三個人的臉。
杜月華沉著臉拉過吳思思,“別鬧!”
“媽咪!她罵我!”
再沒有乖巧可愛,臉上一覽無遺的蠻橫厲害。
那雙原本漂亮的眼睛也浮上很多能一眼看清的東西。
陸寧為她那句“媽咪”做出一個很想吐的表情。
似乎從爺爺住院這天開始,秋天就很不客氣的代替了夏天,池小冉那天守在爺爺病床前想了一晚上,她要在這裡照顧爺爺,就不得不跟池柔坦白。
當過去的那個夏天吳天卓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是慌亂害怕的,她心裡渴望親近這個與自己有血緣的父親,又害怕池柔知道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