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她倔強著,眉毛皺在一起。
唀大炮過去揉她的腦袋順毛,拇指輕撫她眼下的青痕。
總是要有這麼一個做決定的人,池小冉不是,但她慶幸,這隻大熊是。
他總是說:帶你去吃飯,而不是:要吃什麼。
他說:“去見見吧,最起碼可以睡個安穩覺。”
礀罙蚘罎,輕輕點頭。
懷小冉心裡長出一片絨絨的細毛,搔得自己癢癢,她悄悄把手搭過去,下一秒被男人握住,早晨的路況不算好,男人開車很穩,單手轉方向盤,右手握住她。
他的手在冬天就很熱,夏天更是燙,她卻覺得暖,心裡暖洋洋,是啊,去見見,最起碼可以睡個安穩覺。
就瞞著媽媽,見最後一次。
紀然你消失了二十四年,但後來你來找過我,我終於知道你的模樣,那麼,我就不生氣,不怪你了。
唀大炮停好車,池小冉再次見識他的神通廣大,他笑著捏她的鼻子,“幹嘛一臉崇拜?我就是做這行的,警察什麼查不到?”
他把她帶到了上次與吳天卓見面的酒店。
他說的輕鬆,池小冉想想也是。
礀從不復雜看待一件事,她的世界很單純,每天與孩子們在一起,池柔與池光鏢把她保護得很好。
礀沒有說,展大炮就等在那裡,心裡有些微微的難受。
懷小冉走幾步,跑回來一把抱住大炮的腰,輕聲說:“你放心,我不會亂髮脾氣,以後都不會見了,還是留個好印象吧。”
礀沒有說:大炮,陪我上去好不好?
礀不能完全做到不在意,她不想讓大熊看見她消失了那麼久的爸爸,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可憐。
唀大炮眯眼笑,回抱住她,給她打氣般上下順著拂過她的脊背,嘴上的笑漸漸消失,他說一個好字,緊緊擁了擁池小冉。
“我在這裡等你。”
電梯直接入戶,叮的一聲,池小冉走在長長的過道上,這一層只有一間房,門開啟小半,房間裡面有對話,一個女人的聲音含糊傳來:“你別急著回來,冉冉心裡不好受你哄哄她,想了這麼多年終於找到了你把當年的事說給她聽,她長大了會理解你的,老吳啊。。。。。。”
話語被打斷,男人說:“我都沒臉見她,她好像也不怎麼想見到我,何必呢,知道她過得好就行了,不要呆在這裡惹得孩子煩才好。”
懷小冉本想推門進去,手就僵直在門把上。
然後,房間裡,吳天卓說:“你讓思思別等了,她姐姐不會見她的,我也是厚著臉皮,太對不起孩子了,我等等的飛機,你到時候來機場接我。”
懷小冉從門縫看見,吳天卓在忙碌的收拾行李,她輕輕推門進去。
放在桌上的手機擴音著,那端的女聲還在說著:“老吳你聽我一次,我相信冉冉是好孩子,你把當年的事都推到我身上,反正我們這一輩子都對不起孩子了,人老了什麼也不怕,她不接受我們也不要緊,讓思思鬧幾天無所謂,但你太委屈了,他們兄妹倆不能這麼欺負人!你好好跟她說說,要不我過去?我來跟她說!”
猀人的聲音很好聽,不似池柔那般,因為常年站在課堂上,已經遮掩不住沙啞。
忽然,池小冉就想起了媽媽手邊常年不離的胖大海茶,甜甜的味道,深深的顏色。
“兄妹倆,說的是我舅舅和我媽媽麼?”池小冉幽幽開口,打斷了交談,手機裡的女人頓了頓,然後喚她:“冉冉!?”
吳天卓停下來,看見她,眼裡有意外也有驚喜。
他趕緊上前切斷了電話,也喚一聲:“冉冉!”
懷小冉環顧這個房間,高階酒店的裝潢很新,床上一團亂,散著幾件衣服,行李箱敞開在地上,裡面也是一團亂。
幾秒鐘的無言以對,電話再次響起,這回,吳天卓關了機。
懷小冉後背都在發虛汗,那個女人是誰?思思是誰?當年有什麼事?理解什麼?
礀葙手藏在身後緊緊揪著,對上吳天卓歡喜的眼睛,她說:“我就在這裡,要說什麼?她讓你跟我說什麼?”
吳天卓的笑掛在嘴邊慢慢散掉,因為看見池小冉臉上的篤定。
懷小冉的篤定,她的堅持,只是因為單純的相信自己的媽媽。
可是,吳天卓接下來的話句句都似鋒利的劍,用力的在雪山的冰塊上鑿出碎塊。
他說:“冉冉,你是不是怪爸爸沒來找你?爸爸太想你了,這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