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策馬追來的重湛,此時面上沒有了來溫和的笑容;面容沉俊染上幾分肅殺之氣,在鳳卿回望向他的時候,手上又是摸出一支箭;搭在弓上拉滿毫不遲疑的射去。
鳳卿在馬上時一直是被鳳容放在身前護著,此時她正扶著鳳容以免他因著馬匹的奔波摔下去;此時看著冷箭逼近;若是她和鳳容還保持著現在的狀態,那麼這一箭必然又會射在鳳容的身上。
見著箭瞬間就要射來,鳳卿抓緊了鳳容,毫不猶豫地將他環在身前護住,冷鋒破空,就要射到鳳容的時候,鳳卿抬手便是直直的與之相撞了上去。
冰冷鋒利的箭鋒瞬間就在鳳卿的手掌上刺出一片的血色。手掌間疼痛傳來的時候,鳳卿眉頭不皺一下的,也不管這一箭是否會將她的手掌刺穿,她此時只想將那一箭為鳳容攔下。
前世他為自己喪命過一次了,今生無論如何,她再也不想再經歷一次。何況,今生重來的時候,她告訴過自己,這一生她一定會好好對鳳容,會好好保護他的。
當心中懷有了某種信念,再怯懦的人也能生出無窮的勇氣。當一個人願意付出一切去保護另一個人時,哪怕付出她的生命,她也絕不會遲疑。
溫熱的血液在長箭刺穿了鳳卿手掌的時候也濺在了鳳容的臉頰上,刺骨的疼痛瞬間蔓延傳入心底。不過見著這一箭並沒有傷到鳳容,鳳卿懸著的心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而此時,一路護衛著鳳卿和鳳容的侍衛已經於重湛帶來的人混戰起來。看著一個個擋在自己和鳳容面前的侍衛倒下,鳳卿眼中不由閃過一抹冷光。
看來今日這場刺殺是早有預謀的,再看對方的人數之多,武功之高,想來也是下了重本,是鐵了心的要她斷命在此。
眼前的情況對自己和鳳容越來越不利,也不知道顧之昀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受了傷。
一想到鳳容已經受了重傷不知如何,而顧之昀那邊也是生死未知,鳳卿深吸一口氣,受了傷的那隻手,手臂扶著鳳容,另外一隻手便是毫不客氣的將貫穿了自己手掌的長箭拔了出來。
血瞬間流出了更多,緊咬住牙齒,也顧不得太多,鳳卿一手拉進了韁繩,便是繼續策馬往前奔去。
此處距離沂安城的城門還有一段距離,但是隻要他們到了那裡,也就安全了,這樣也就能讓人快點去就顧之昀了。
只是鳳卿雖然是這樣想著的,可是情況卻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樂觀。
隨鳳容而來的暗衛何嘗不知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只是“重湛”一夥有備而來,他們就是想要伺機拿下重湛,也是很難的。
兩撥人馬過招一會,一種侍衛始終被人纏住,而重湛此時也早已手持長弓策馬往鳳卿的方向追去。
一個受了傷不知生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難道他還能拿不下他們麼。
聽著身後追來的馬蹄聲,鳳卿縱然讓自己鎮定下來,可一顆心也還是突突跳個不停。
而也許是因為馬匹的顛簸,亦或是心中本就牽掛著事情,此時負了傷的鳳容也是幽幽轉醒,雖然面色蒼白,可好歹神智已經清楚了。
聽著身後追逐不停的馬蹄聲,想到追來的只有一人,再推算一下距離,便是緩緩出聲道:“阿姐你把我放下來,自己走吧”
聽著鳳容說話,原本還擔憂著的鳳卿才剛要鬆一口氣,可再聽見鳳容說話時難以掩藏的虛弱卻是眉頭緊蹙,毫不猶豫地便是堅定拒絕道:“阿七,這種話休要再說,你我姐弟二人,不管是生是死都必須在一起。”
鳳容也早已想到鳳卿會這麼說,也不管她的拒絕只是與她分析道:“阿姐,我雖受了傷,可是卻也能將那人拖一會,而且,少了我,這馬也能跑得更快一些。只要我擋一擋,阿姐你已經能平安進城,到時候也就安全了。”
可是鳳卿卻好像沒有聽見他的話一樣,此時鳳容雖然看不見鳳卿面上的表情,心裡也知道她這樣沉默,必然是不會將自己放下來的。
心念一動,鳳容心中一驚有一計較,他才要身形一動自己躍下馬去,鳳卿卻已經察覺到了,早一步將鳳容的手握住。
“阿七,你說的話有道理,一個留下攔住他,另外一個就可以保住性命。”鳳卿的聲音淡然,就在鳳容以為她是同意了自己的建議時,誰知鳳卿的話鋒卻是一轉,“阿七,如果只能活一個,那個人必須是你。”
她的聲音堅定,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阿姐”鳳容雖然知道阿姐很是關愛自己,這幾年若不是因為阿姐,他說不定現在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