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敬之前才問過那句“三弟,為何你對南宮姑娘卻不同”便浮現在顧之昀的腦海中。
顧之昀並不否認面前的女子對他而言確實是有些不同。可是,卻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同了呢?
窗外月光幽幽灑下一片清泠,看著淡淡的銀白月色,顧之昀不由失神回憶。
前世的顧家與現在的顧家不同,那時的顧家雖然還不是沂安富,可卻也是名副其實的富貴之家,絕不會日日早飯只是一碗清可見底的稀飯和包子那般心酸。而那時,二哥還沒有離家出走,大哥縱然日日笙歌卻也沒闖出什麼禍來,就是自己那不靠譜的父親,也沒現在這麼讓人操心。因此顧商便也能全心的打理著府裡的商鋪,生意雖不說是日進斗金,可是也斷然不可能是現在的債臺高築。
顧之昀記得那時恰好又是一年的六月,因著快到鄉試的日子了,自家父親便是又開始了週期性的躁動不安,不是折騰著府裡的人聽他默背文章,便又是看上了所謂的什麼《鄉試必過指南》,天天變換著花樣的以備考為名,將府中眾人一陣折騰。
而到了六月中下旬,因著又要到了一年一度的七夕節,不少姑娘便是難掩激動心情的時不時的就會出現在顧府周圍,更有甚者,顧之昀有時候只是在府中隨意的溜達一圈,在經過府中外院的時候,便看見不少姑娘竟成群結伴地趴在他們家的牆頭上往府裡探望,每每當他經過時,手帕香囊就是紛飛而至。
面對這兩種情況,所以到了每年六七月的時候,都被顧之昀稱之為是充滿了“內憂外患”的時節,只是那時有些事情他還沒有看透,而愛好面子維持完美的翩翩佳公子形象似乎是遺傳,縱然他的心中已經抓狂暴走了幾番,面上卻是依舊笑得溫文有禮無懈可擊,而每每此時,當他現那些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更加炙熱了以後,他才是忍不住的開始頭疼。
眼看著七夕與鄉試的時間日益逼近,那一次,他便是終於忍不住的爆了,待到夜半三更時,他就收拾了個小包袱款款離家去了京城,而也就是在那裡,他第一次遇見南宮卿。
那一日恰好也是七夕,正是花燈會剛剛開始沒多久的時候。
時至今日,縱然隔著前塵往事,顧之昀依舊記得那日的花燈會,盞盞花燈明亮如星辰,璀璨的點綴著京城夜色,仿若世間所有的繁榮美好都在那一夜綻放。
不過,那麼美好的花燈會上,顧之昀記得那時他正因著一些姑娘家的圍觀而躲在一家酒樓的小巷子口處,聽著酒樓裡一句句的“顧三公子到哪裡去了”“顧三公子剛剛還在這裡的”正是想要鬆口氣躲過一劫時,卻渾然沒有注意到隔壁一家的酒樓上,正有人攀著柱子正緩緩而下,只是那人動作到底還是有些生疏,竟是手上一個不穩便是摔了下來。而那時正躲在下面的他,便成了絕佳的肉墊
寂靜的小巷中一聲悶響,兩人便是跌做了一團。而那個將他撞到在地上的人,正是南宮卿。
“喂,你沒事吧?”
在光線微暗,誰也看不太清楚誰的相貌的小巷子裡,這是他聽見的南宮卿對自己說的第一句話。
當自己很是吃痛的回了句“好痛,你還不快點起來”時,她似乎是沒想到自己壓到的人竟然會是個男子,當時他便能感覺到她的身子有瞬間的一僵,接著便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想要起來。
見著壓在自己身上的人要起來的時候,他也是想起身,只是那時說來也是因為當時小巷子中的光線太過於幽暗,而兩人又是跌做一團,在南宮卿就要站起來,而他剛剛準備要站起來的時候,他竟是不小心踩住了她的衣服,當即還沒站穩的南宮卿便是驚呼一聲,兩人又是亂作一團。
面對突然的意外,他正是要解釋時,就聽見倒在自己身上的南宮卿瞬間壓低了聲音,只說了一句“原來你就是阿雅說過的那種專欺負姑娘的敗類”後,便是猛然起身,旋即便是對他一陣暴打。
在那一個過程中,他都是想要解釋的,只是南宮卿她的攻勢太迅猛,竟是讓自己絲毫沒有開口的機會。無奈之下他也只能堪堪護住自己的臉。好在她的暴力也並沒有持續太久,當某家酒樓裡隱約傳出一陣“這桌的姑娘去哪裡了?”“掌櫃的,有人吃霸王餐跑了”時,她才是堪堪放過自己,而後便是揚長而去。
其實,對方是一個姑娘,雖然遭遇這等不平的待遇,他也是並沒有想著要如何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所以,按照正常的展他們是不會再有什麼交集的。只是,他才吃痛的站起身,就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身上掉在了地上,撿起來一看,卻是一個小袋子,而摸上去裡面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