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夠成為這樣的人的朋友,無疑是好的,若與其成為敵人,想必會非常的悽慘。
南宮蝶衣心中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樣的人,真的適合皇兄嗎?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人家已經是他人之妻了。
“皇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就不要再惦記著了,否則,最後傷心的,只能是自己。”南宮蝶衣壓低聲音,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南宮之謙一愣,不必細想,也知南宮蝶衣所指,他收回視線,執起檯面上的酒杯,一飲而盡,心中有些澀澀的。
眼斂下垂,掩去其眼中所有的情緒,南宮之謙說“蝶衣,你放心,我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
“烈焰國皇上很愛晨貴妃。”南宮蝶衣無比認真地道出一個事實。
這裡所說的是愛,而不是寵,南宮之謙又能不懂?寵與愛,僅此一字,意義卻是不同的,差距也不是一星半點。
愛嗎?一個帝王,能夠言愛嗎?
南宮之謙看向坐於龍椅之上的納蘭言祈,雖然正與在場的人交談,眼角餘光卻是看著百里晨曦的,傻子都看得出來,那眸子裡盛著怎樣的寵溺。
一時間,南宮之謙也不確定了,或許,那個手段狠辣,從不按常理出牌的邪帝,也真的會愛上一個人吧?
這場宴會,看似很平靜,很友好,其實吧,有些詭異,至少,百里晨曦是那樣認為的,特別是她身邊那位。
“你腦子沒有被驢踢?沒有被門夾吧?”百里晨曦在宴會上幾乎沒有怎麼說話,身邊這位主,真不是一般的奇怪。人是一直在笑,唇角的孤度還不小,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卻令人無法忽視。以致於她不得不有所懷疑。
“你認為呢?”納蘭言祈笑著反問。
這個時候來說這樣的話,看來,真的是對她太好了?
百里晨曦一見納蘭言祈那笑,就覺得不好,習慣性地要摸御青,才發現,兩人已經回到了棲鳳宮,而御青再次像以前那樣沒了蹤跡,有些時候,他都要懷疑到底誰才是他的主子了。
就兩個人,百里晨曦眼觀鼻,鼻觀心,紫色的眸子轉動,忽然,靈光一閃,道“言祈,累了吧?你先歇著,我去看看青青回來沒。”
說著,百里晨曦便準備腳底抹油離開,可是,人剛走出兩步,便被納蘭言祈伸手拉住,用力一拽,她一時沒有防備,整個人都跌入了納蘭言祈懷裡。不偏不倚,正巧撞到她的鼻子,疼得她差點沒了知覺,生理淚水都出來了。
百里晨曦抬頭揉著被撞得生疼的鼻子,納蘭言祈本能地垂眸看百里晨曦,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心都跟著疼了。
狂妄、嗜血、高傲的百里晨曦,進宮這麼久,從來就是強勢的,就連跟他,也敢動刀子。別說流淚了,就算是難過的表情也極少在她臉上看到,這會兒,卻是淚眼汪汪。
猶如紫水晶般漂亮到極致的紫色眸子,一直清亮無比,可這會兒,蒙上了一層水霧,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泛紅的鼻子,粉色的臉蛋,絕美的容顏,配上她此時楚楚可憐的模樣,與平日裡可是完全不一樣,可卻是透著另一種誘、惑,令人很想好好地保護著,好好地珍藏著,不讓任何人分享。
“別哭了,我不是沒把你怎麼著嗎?”納蘭言祈抬手為百里晨曦拭去眼角的淚痕,聲音柔得似能滴出水來,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溫柔。
百里晨曦正腹誹著,突感臉上一熱,有一隻手正溫柔地為她拭去眼角的淚痕,沒錯,就是溫柔,比以前的任何一次觸碰都要溫柔。而他的聲音,更是溫柔得一團春水,可以溺死人。
百里晨曦一下就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剛才還有些陰陽怪氣的人,怎麼突然就變得無比溫柔了呢?這又是唱的哪一齣呢?
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百里晨曦就是伸手去摸納蘭言祈的額頭,摸過他的,又摸摸自己的,爾後,一臉不解,口中喃喃“沒發燒呀?”
有些冰涼的觸感,瞬間拉回納蘭言祈的思緒,首先入耳的,便是百里晨曦說的那句“沒發燒呀?”,臉,頓時黑了下去。他為她拭去眼淚,她倒是好,把他當成不正常了?
好!很好!
百里晨曦剛要收回手,納蘭言祈就抬手將其握在手中。
百里晨曦抬眸看向納蘭言祈“撒手。”
“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我解釋的?”納蘭言祈對上百里晨曦的紫眸,裡面倒映著他的容顏,唇角噙著一抹似笑非笑的孤度,眸子裡卻是沒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