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震道。
常雨看到常震只買了一串給自己,卻是不肯吃,也從兜裡也拿出兩文錢,遞給李大叔,比比劃劃,意思再買一串。這時常震卻死命的拉著她,對李大叔道:“我姐姐不買的,你別收她的錢。”
李大叔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兩個小孩也挺可憐的,於是拿了一個肉串道:“這個是我送你姐姐的,你們快走吧!我看你們又要捱打了。”
“謝謝李大叔!”
常震歡快的叫了一聲,與常雨各持一個肉串狼吞虎嚥的吃了下去,明顯已經餓極了。
靜靜地看著小時候的往事,常震忽然發現那小時候總覺得有點兇的李大叔對他和姐姐也是很好的。他微微一笑,心裡覺得暖洋洋的。
姐弟兩個吃完烤串,又走了一段路,終於回到了家門口。還沒進門,他爹常山就已經蹲在門口等他們了。
常山不學無術,窮困潦倒,還特別喜歡賭錢。他每天逼著自己的一雙兒女出來討錢,討到之後就會拿到賭場去輸個jīng光。
此刻見到常震兩人歸來,常山板著臉道:“你們這兩個小兔崽子又這麼晚才回來,有沒有給我好好的討錢?”
常震道:“爹,今天街上的善人少,錢不好討,你不能怪我們。”
常山沉著臉道:“少廢話,都給我把錢拿過來!”
常雨默默的走上前去,把兜裡的錢交給常山,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目光中有點不安,因為她不知道父親會不會找麻煩。
常山數了一下,皺眉道:“又是四十文?怎麼每次都這麼巧?不會偷懶吧?”
常震馬上道:“姐姐沒有偷懶,姐姐已經很盡力的在要了。爹,姐不會說話,每天能要這麼多,已經很了不起了,你就別為難她了。”
常山看了一眼女兒喉嚨上的深深疤痕,似乎有點良心發現。他不再理常雨,轉過頭來對常震道:“你的呢?”
常震忙把自己的錢遞了過去,並笑道:“我也是四十文,爹你不用數了,省得浪費時間。”
常山沒有理他,接過錢就仔細地數了一遍,然後大怒道:“怎麼只有三十七文?”
常震故作疑惑狀道:“不對吧,爹你再數數,是四十文的。難道我途中丟了幾文?姐姐你有沒有看到我錢掉了?”
常雨知道常震在說謊,但也只好配合他搖了搖頭。
常山大怒道:“少廢話,讓你要四十文,你就給我要了三十七文?連個啞巴都不如!跪下,記得我是怎麼講得吧?”
常震吞了口唾沫,跪在地上低頭道:“記得,少一文,一個板子。不過爹,我真要了四十文,那三文是掉了,明天我補上,可不可以先記下打唉喲!”
啪!啪!啪!常山不聽常震的辯解,拿起門後的竹板,對著常震的屁股就是狠抽三記,然後厲聲道:“明天給我要夠了,少偷懶,否則我打得更狠!我就不信你連一個啞巴都不如!”
“是,爹。”
常震揉著屁股,應了一聲。
看到記憶裡的這一幕,常震不禁苦笑。小的時候我真是笨,居然對父親撒這種一下就能識破的謊,純粹是討打。
常山不再管兒子和女兒,自顧自的又數了一遍錢,就興沖沖的向賭場跑了。那時候的常震覺得這會很普通的一天,父親不用多久就會把錢全部輸光,然後再跑回家。
可現在的常震回憶這段記憶,忽然覺得這天要發生點什麼特別的事情了,否則他不可能將這天記得如此清楚。
常震繼續跟隨著兒時記憶,遊蕩在夢裡。他捱了父親三板子,有點站不起來。姐姐常雨架著他,才勉強站直身子。看到姐姐關切的眼神投來,常震擠出一個笑容道:“沒事,姐姐,我已經習慣了,一點兒也不痛。”
常雨默默的咬了咬嘴唇,也不知心裡在想什麼。
這時屋裡一個虛弱的聲音叫道:“小貓,小虎,你們回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姐弟倆jīng神齊齊一振。小貓和小虎是常雨和常震的小名,不過這麼叫他倆的只有他們的爸爸媽媽。
“娘!”
常震開心地叫了一聲,然後和姐姐一起進了裡屋。
“咳咳咳”
裡屋裡的床上,一個面sè蒼白的婦人半躺在床上,正扶著床頭用力的咳著。每咳一下,她的臉sè就更加蒼白一分,但她偏偏咳個不停。
好久,婦人才停止咳嗽,對二人道:“你們又捱打了?”
常震有點自豪地道:“娘,只有我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