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姐姐第一次用如此冷淡的態度跟他說話,那口氣,就像在詢問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是。”唐痕點點頭,他當然明白,姐姐絕不是沒有認出他來,相反地,第一眼姐姐就認出了他。
可是他們不能在這種情況下相認,至少不能在有外人的地方,所以他們只能假裝對方是陌生人。
“很好,唐痕,如玉姐把你交給了我,那麼我會用我的方法來訓練你,你只能服從和照做,不能有任何異議。”如針看了唐痕一眼,指了指遠處的沙袋,“去,給我打沙袋,直到沙袋被你打壞,或者你的手被沙袋打爛為止!”
“是。”唐痕應了一聲,往沙袋的方向走去。
唐痕並不怪姐姐和他才剛重逢,就對他如此嚴厲,相反地,他很清楚,姐姐之所以嚴厲的訓練他,完全是為了他好。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若能練得一身好本領,以後他在唐家的日子也能輕鬆得多,也不會這樣隨便的任人欺負。
“砰!砰!砰!”
唐痕的手一下下用力擊打在厚重的沙袋上,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也沒有人教給他任何技巧,只是單純的用拳頭去擊打沙袋,就算是鐵打的手也經不住這麼折騰,更何況用肉去搏,不一會,唐痕的手背便已磨破了皮,鮮紅的血染在沙袋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看著那個新來的小孩被這麼折騰,站在如針身邊,那個年紀和如針差不多大的少年開口說話了,“小針,你對那個新來的是不是嚴厲了一些?”
“如石,我對他嚴厲,也是為了他好,而且如玉姐交代的事,我可不敢偷偷放水。”如針開口說道。
“哎”如石搖了搖頭,嘆息道,“小針,你對你自己嚴厲也罷,何苦折騰那個新來的,他看上去年紀比我們小了好幾歲。”
“對他嚴厲,也是為了他好,想在這個大宅子裡生存下來,不學點真本事早晚都是一個死,現在對他的憐憫,將來就是害他。”如針冷聲答道。
如石愣了一下,覺得這話雖然聽起來不近人情,卻是字字在理,於是也不再和如針辯駁,轉過身去,繼續練習起來。
想想他們這八個人,哪個又不是小小年紀就來到唐家的這個大院子裡努力拼搏,為的也只是能夠活下來,僅此而已。
他們八個雖然來自不同的地方,卻都無一例外是被無父無母的孤兒,被唐世釗撿回唐家,唐世釗救了他們的命,給了他們新的生活,賜了他們新的名字,所以他們的命也是唐世釗的,這一生都必須做好準備,隨時要為唐家的主子犧牲性命也在所不辭。
只是,他們就算經過再多的訓練,身體和意志被磨礪的再堅韌,他們骨子裡卻仍然是一群十歲左右的小孩子,受傷了會流血,也會流淚,夜深人靜的時候,會偷偷地哭泣,想家,想念那些早已死去的家人。
只是北院實在太殘酷,這裡的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連他們八個,也將在接受了半年的魔鬼式訓練以後,進行一次淘汰賽。
八個人,只能有四個人留下來,輸掉的四人,將會連同自己的性命一起輸掉。
就這樣,兩姐弟踏上了復仇之路,潛伏在唐家十餘年,釀製了一場驚天陰謀,終於一招得手,然而,復仇過後,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或許只有他們自己才最清楚。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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