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寂心一步不松,誓要生擒胡嘯英。
胡嘯英連番旋動,欲要脫離獨孤寂心的掌握。
雲破月反應迅速。她最早欺身往獨孤寂心。
她秀掌柔柔虛擊,一道渾厚浩然的真氣,直打獨孤寂心。
獨孤寂心冷然——哼,背上心劍,極速跳出,朝空飛彈。他右足前踏,左足後挑,正中落下的心劍劍鋒。
心劍一個飛騰,劍柄倒撞雲破月。
雲破月淡然而笑。她秀手微甩,靈問劍彷彿懷有莫測的神機,倏地躍現,擋格心劍。
靈問的劍尖,恰到好處地頂在心劍劍柄。
獨孤寂心隔空推出掌氣,圍往胡嘯英,再個後躍,跳回原處。他左手一招,被雲破月靈問震飛的心劍,剛巧落在手上。
雲破月也是一個輕騰,飛身取回靈問劍。
獨孤寂心握劍在手。
冷冽的殺氣,立即彌散全場。
劍氣,如一縷幽魂,翻翻忽忽於大堂內。
血的氛圍,緩緩流溢。
司徒蕾旋身後退,迅速來到獨孤寂心身旁。
因為她很清楚,眼前這寒烈的肅殺氣勢,是代表什麼?
他,獨孤寂心,又要用血,來滌清,滌清他自己,滌清他的責任,和未來。
說來是很殘酷的人生和追尋啊。她想。
獨孤寂心揉身再上。他右腕猛顫,心劍疾抖九劍,一個勁地點到雲破月。
雲破月虛心盈氣,手中靈問淡淡拖開一道劍光,反擊。
就在靈問銀河似的劍光,頂散獨孤寂心的心劍擊襲時,一團濛濛的黑氣驀地爆散!
流亂開的黑氣,滿滿地佈於雲破月的眸前。
滿滿的——滿滿的。
劍氣已把雲破月的天地,攬於黑暗之中。
“暗脈”。
“龍飄八脈”的第七脈。
雲破月靜立。她不慌不惶,秀指捏了個劍訣,靈問緩緩被提到胸前,微微斜起,指著虛無的閡音。
她的發無風自動,仿如一疊發海,一浪一浪的波動著。除此之外,她渾身便一動也不動。
“劍行月夜”。
她的劍。
“元劍”最頂級的劍。
“暗脈”與“劍行月夜”。
宿命的對決!
寒冰心。
另一顆新星。
於江湖疾速崛起的新一代高手,神秘、冷絕、霸煞。
“修羅海”。
一個生與死的極端的地處。
自“激驍部”一戰後,便備受矚目,從此掛在武林人的口中。
“修羅海”內。
寒冰心正與一身材矮小,不足五尺的幼童模樣的男子,談話著。
“主人,放走‘激驍部’眾,可妥當?”聲音竟如天上奔雷,端的駭人。寒冰心神情不動。“放心。王尉必然會回來。其餘的人,就當是贈給王尉的禮品。”
又是一陣悶雷響:“那麼,下一步又該如何走呢?”
“雷鬼,先往探所謂的外族聯軍,到底有沒有他們的國家勢力滲入?或者,真單純是武林人士的例行之聚?”
“是!”被喚做雷鬼的男子,轉身欲走。
“等等。嗯——?”
雷鬼躬身以待。
“聯絡師姐。還有其他成員。哼!也該是時候了。”
雷鬼應了聲,咻地一聲,彷彿疾風掃葉似的飛奔而去。
寒冰心冷冷地望著遠方。
空泛的眼神中,忽地,掠過了一抹死滅的血光!
獨孤寂心與雲破月仍舊對峙著。
雲破月完全捉摸不到,獨孤寂心的所在。
但她清楚,他在!
那純粹是一種直覺,沒有太多理由的。她就是知道,他還在。
他呢?
獨孤寂心並不妄動。
因為,雲破月與天地同化的渾然一體,使他不能任意出手。
他們不動。
其餘的人也不動。不能動!
兩人強旋深邃的精神異力,與動輒濺血的凌厲氣勢,令得在場諸人,紛紛墮入他們二人決戰天涯的無邊世界裡。
只有她司徒蕾例外。
因為,她在他的身後。
因為,他護著她。
她本想動。為了他動!
但很奇異的,她忽然有一種驀起的感覺和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