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她下了一個決定。
一個可以說是怪異莫名的決定:“所有人,撤回問天樓。”
她竟然要所有的“黑盟”成員,撤回“問天樓”?
噫?
裟蹶與其他人頓感疑惑。“白盟主,這是為何?”
“不用多說。照做!”司徒千秋想都不想便道。他一向支援他的小妹的任何決定。是以,他斷然截去裟蹶的問話。
於是,“黑盟”所屬,當下動作起來,紛紛退往“問天樓”。
司徒千秋對於司徒蕾的決定,並不訝異。
他早便熟知,司徒蕾智計的層出不窮與稀奇古怪,而他也深悉,司徒蕾智慮的可信度。
絕無可慮!這是他對司徒蕾的評論。
而更重要的是,獨孤寂心確實在林中。獨孤寂心還在。絕對還在!
他感覺得到。司徒千秋的直覺,鮮明地透露著這樣的訊息。
獨孤寂心的精神氣勢,好似進入冬眠一般。
那是一種玄異的感覺。一種無聲無息,卻又彷彿無所不在的魔幻氣息。
但確實存在。司徒千秋知曉。司徒蕾也清楚。
他是不是在等待?獨孤寂心是不是正等著?是不是?
也許是吧。
司徒千秋與司徒蕾對看一眼,他們獲得共識,非常明朗的共識。
“他要的是我們!”司徒蕾心中想著。
一陣吵雜的移動聲,響起。
他們的人手,退去。
潮汐般的離去。
一瞬間,人的氣息,驟地稀薄。
寂靜的夜林裡。
一面,只剩“黑白手”。只有他們兩人。
他們在等他。
那絕強的司徒千秋。
那極智的司徒蕾。
正等著他。
一種強烈的情緒,猛然暴漲。
那是悲壯的殺戮感。
就像是與“鬼域”的極兇鬼物對決一般的激昂與哀傷。
激昂於對決的激厲。
哀傷於生命的遽逝。
他難以遏抑那樣熟悉而飛躍的悲壯。
自他踏人江湖後,算得上是久違的這樣的情緒,令他心流濤蕩狂浪。
然而,現在處於人間的他,對於這一絲死灰復燃的情慟,卻另外帶著一種幾乎是漠然的疏離。
但不久後,便開始沸騰,佛騰著充斥於心頭。
漠然逐漸蒸發。
疏離逐漸解散。
於無數的生死交纏中,總有種清晰跳脫的明悟。
但,它卻又隱隱約約,虛虛懵懵,很難具體捉摸之中的深意。
這似乎矛盾,但確是事實。
生與死的奧秘
或許,只有在生死難關中才能體會、才能破解、才能思化。
他,得去!
“黑白手”是他必須過的關。
難關!
司徒千秋銳利的目光,愈發刺眼。
因為,他出現了!
獨孤寂心出現。
森林的一處地面,突然隆起。
土離、地分、洞開。
人浮。
獨孤寂心那孤絕的俊臉,從上中驟然冒起。
他陣裡的神光,跨越虛空,不受深墨黑夜的限制,直罩司徒兄妹。
司徒兄妹心裡不禁一凜。
獨孤寂心彷彿被大地拱起似的,緩緩由上裡升起。
他的身旁,飄浮著一團若隱昔現的氣旋。
好怪異的景狀!
司徒千秋一看,他體內本已沸騰的熱血,愈加升躍、狂野、焚飛。
獨孤寂心那虛虛蕩蕩的氣暈,正是絕級高手功行至深的狀態。
“哈!”司徒千秋嘴角冷然揚起一絲滿足的笑意,他總算遇到一個難得相敵的強者。總算!
獨孤寂心仔細觀察,依然靜立的“黑白手”。
司徒千秋雙手負後。他身上的青衫,隨風搖擺,頤下長鬚,也微微拂動,如劍般銳利的眼神,從頭到尾細細查覷著獨孤寂心。
司徒千秋似乎相當“瞧”得起他。
司徒蕾則隨意站著,她那靈智的雙眸,賂帶好奇地盯著他。
司徒蕾雖身著男裝,但那自然天成、優雅無雙的神韻,卻仍是不稍遜色地迎面襲來,倍添遐思、令人傾醉。
司徒蕾春鴛般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