慄蒼天的修羅之門。
這道門的揭開,將會掀起天下的另外一場腥風血雨。
那是修羅之力釀造的結果。
“修羅冰心”。
“修羅”寒冰心。
冷極的名號,也在同一夜,震徹武林。
這個相當沉靜的夜晚。
單單這一夜,便發生三件令人血脈沸騰的生死決鬥。
“橫虹立威”。
“問天之役”。
“飛雪修羅”。
這三役合稱“寂夜三戰”。
寂寥已久的武林,又開始風雲狂湧、激浪濤蕩。
這是得聞這三件大事的人心中確切的想法。
截然不同的世界。
飛雪連天。
朵朵細雪,緩緩飄墜。
純白。
是大地惟一的妝扮。
一個寂靜蕭瑟的湖,是不小的湖。
卻有著一個非常、非常寒邪的稱號。
“修羅海”!
它,橫長零點五桑距(約等於一百五十公里),縱長一桑距(約三百公里),水波曼妙,魚蝦尚稱富足。
但湖面常有莫名氤氳旋繞著,即便是嚴冬桂臨,將湖面凍結,仍舊可見似有若無的煙氣,四處迥蕩著。
這終年不絕的煙氣,成了不祥的徵兆,便如鬼域般森冷陰恐。
當地居民稱為“修羅海”。
距“修羅海”一帕常(約三公里)處。
一座緩升的丘陵。
聚集有數百人,那是一群自號為“激驍部”的賊人。
“激驍部”。
遊走於黑土與北漠交接處的黑幫組織,以掠奪他人財物,及接受暗殺工作為業。組織大約分為三層。
最上層是部長“厄鞭”劉英禹。
其次是四隊:刑隊“冷麵”王尉;奪隊“裂山斧”成初;殺隊“疾箭”孫鑫巾;智隊“曲恨解愁”蔣阜。
每隊各置有六、七十人。部長劉英禹則有百餘人,總數加起來大抵有三百多人。
劉英禹租糙的聲音響道:“這次,可是咱們大撈一筆的好機會。”
蔣阜英俊的臉上,浮現陰狠的神情:“部長,指的是”
劉英禹邪笑道:“在‘修羅海’附近,咱部下發現居有一富人家。”
頭上扎著一張虎紋巾、生性謹慎的孫鑫巾,立即問道:“這訊息可正確?會不會有人要引我們出洞?”
滿臉鬍髯的成初囂笑道:“孫小子,你怕了?”
孫鑫巾變臉喝道:“成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成初怪笑幾聲,帶了過去。
劉英禹解圍似地道:“鑫巾不用多慮。這事是咱隊手下溜去‘黑土,找樂子,於無意間發現的。據說那戶人家的居處可算是華棟偉房。內里人俱是麗裳羅裙。並且,還有十餘個美人兒。哈!”
幾道咆哮聲揚起。於深然的黑夜裡,更添邪氣。
那是一個突兀的存在,非常突兀的存在(相對於其他人而言)。
他仍保持著相當的清靈、澈淨的眸光。
他是,“冷麵”王尉。
“激驍部”中唯一可算作正派的人。
他並不似同夥人那般酷愛殺人。據說,他總愛以黑吃黑,奪的是黑錢,殺的是惡人。他的手下游魂,從未是普通百姓。
王尉這樣的特異行為,自然不受容於“激驍部”其他隊長,連劉英禹也多有不滿。
畢竟黑吃黑,容易捲起黑道其餘人士的公憤,將來極難善了。
但王尉的武功,屬為“激驍部”第一。有許多大事,都需用他的武力鎮壓。所以,彼此間除看不對眼外,倒也不至於有明顯排擠的狀況出現。
王尉本身也明白,入了黑道,就休想有漂白的機會。
但就如他所言:“無愧於心。”
他只是堅守這個最底線的原則而已,並沒有太大的理由與正義。
這樣一個人,如何會進“激驍部”?這實在令人生疑!
據聞,他加入“激騎部”,是為報那劉英禹隨手間救了他的恩情,誰知,他一頭栽進去,從此再也出不來。
這是非常可悲的解釋。然而,也是惟一的解釋。因為他從不說明。
這次的計劃,使王尉心頭泛起一陣不適。他十分厭惡一再重複的劫奪、殺戮與貪婪。
同時,有一種危殆的感覺,自然而然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