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沒事的,大哥今兒高興也喝的有些多,我先把這堆都聚到一起,等明早起來的時候再扔到道上去。”
農家人都有習俗,年前掃了塵以後,進了年,垃圾就不能再往出運了,這就留財,得過了初五以後才能往出扔。
馮大媽想著還得回去看看馮老爹,一邊往正屋走,一邊對林文道:“也別累著了,往那一堆就行,可別累出汗來,不然這天風一過,那身上激靈激靈的冷,還不得得病。”
林文笑著答應了,加快了速度把院子裡的雪堆到一塊,才去廚房打了熱水,洗洗回了屋,二丫這會正鋪了炕,見林文洗好了回來,就笑著道:“累了吧,快上來歇歇吧。”
林文一邊脫了棉鞋上炕,一邊搖頭道:“我又不是那文弱書生,乾點活就氣喘的,這兩年下來,收拾荒地,連帶著上山打獵。幹活倒是一點都不愁了。”
這話到是實話,林文的身體還真的很少生病,至少從二丫嫁進門到現在就沒看見林文生過病,抬手摸了摸被窩,這會都熱乎了,便道:“進被窩躺著吧,明兒還得起早往回趕呢,對了,娘說讓妙妙在這待著,三丫這不也再有不到二月就成親了嗎,娘讓把妙妙留下來,省得孩子來回的折騰,回家也沒什麼事。”
林文笑著點頭道:“行,隨你,只要別給爹和娘添麻煩就好。”
馮大媽回了屋見林妙妙正在給馮老爹投帕子放在腦門上,忙唬了一跳,道:“妙妙,你姥爺這是怎麼了?”
林妙妙一聽是姥娘進來了,便抬頭去看,指了指姥爺,道:“姥爺喊頭疼,妙妙給姥爺降降溫。”
馮大媽上前一看,老頭子睡的正香,身上的被子也被踢到了一邊,換上了一個薄薄的,馮大媽點著馮老爹的腦袋道:“就知道睡,這大冷的天,後半夜炕涼了,再凍著怎麼辦,咋還想著把這薄的拿出來了,我把那厚的給你蓋上。”
馮大媽一邊說著一邊把林妙妙抱到一邊,自己脫鞋上炕就要給馮老爹蓋那厚被子,林妙妙一看嚇了一跳,那薄被子還是她費力才給馮老爹蓋上的,林妙妙以前就聽說過,喝醉酒的人,尤其是白酒,不能睡太熱的炕,再蓋層被子,因為白酒喝到身體裡是熱的,俗話說的燒堂就是白酒喝完之後的一種反應,這種情況下,喝醉酒的人寧可睡涼炕,或是床,也不能睡熱炕,因為身體外邊熱再加上身體裡頭也熱,那上了年歲的人,喝完酒話還多,身體裡的神經保持著一種異常亢奮的狀態,就會導致人體的呼吸、血壓、心跳都急速加快,很容易引發腦血管類的意外發生。
馮老爹畢竟不是那年輕的小夥,林妙妙就怕馮老爹興奮過度有個意外,再加上馮老爹睡著的時候炕有些熱,林妙妙就費力的給他換了薄被,又給他拿著帕子沾了涼水降降溫,這會見馮大媽要上手換被子,忙上前拉著馮大媽的衣袖叫道:“姥娘,不能換,太熱了,姥爺會難受的。”
馮大媽只當小孩子不懂事,笑著摸了摸林妙妙的頭道:“妙妙乖,在一邊坐會,姥娘先給你姥爺蓋上,再哄你玩啊。”
林妙妙知道馮大媽沒聽進去自己的話,不過還是倔強的拉著馮大媽的衣袖搖頭道:“姥娘,妙妙說的是真的,姥爺真會難受的。”說著又指了指一旁的厚被子,道:“姥爺剛剛就喊的難受,妙妙才給換的,後來姥爺又叫頭疼,妙妙就給老爺擦擦,姥爺現在就不說話了。”
馮大媽瞧著老頭子這會倒也呼吸順暢,納悶的瞅了瞅林妙妙,那大被可有好幾斤棉花呢,再加上又是蓋了十幾年的舊被,那棉花就有些發死,別說是林妙妙這麼一個幾歲的孩子,就是她天天疊被的時候也嫌這被沉呢,這孩子能拿起這麼厚的被子,一時馮大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林妙妙。
林妙妙一瞅馮大媽看完被子再看她的目光,她就知道姥娘心理的疑惑,忙解釋道:“妙妙剛才喊爹爹幫的忙,姥娘去跟我娘說話的時候,爹爹進來幫的忙。”
馮大媽一聽這會是信了,不過還是好奇的拉著林妙妙問道:“你爹也說這樣行?”
林妙妙笑著點了點頭道:“嗯,我們村裡有這樣的,還是聽林奶奶說的呢。”
馮大媽知道林妙妙嘴裡的林奶奶就是林大娘,這回到是信了,老一輩的話,都是經驗總結出來的,可信度就高得多。又見老頭子確實睡的香甜,便也不去管他。拉著林妙妙坐下道:“妙妙,姥爺讓你娘把你留下來住兩月,等到你三姨出嫁了,你娘再把你接回去好不好?”
林妙妙想著這應該是剛才馮大媽與自己娘商量之後的結果,既然大人都同意了,她一個小孩子也沒有反對的權利了,不過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