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爺這麼一問,忠叔才有所覺,想著剛才他不過與那兩人打了個照面,因為兩人穿的都是學生的統一著裝,上面繡著落山書院幾個字,所以他才多看了一眼,當時也只是覺得那個年紀小的有些眼熟,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可是霍家在褚州還真沒有親朋顧舊的,除了當地的府衙,別的人就沒什麼熟的,按說他不應該見過這孩子,可能真就應了那句人有相像,也許是他以前見過的什麼人,與這孩子相像也說不定。
這會被霍老爺這麼一提醒,忠叔也是醒悟的拍了一下自已的腦袋道:“老爺不說,老奴還沒覺得,老爺這般一說,老奴才想明白,難怪這孩子我瞧著就像是在哪見過,經老爺一提點,這孩子可不就與老爺生了個八成的相像,若不是年齡還算稚嫩,只怕老奴都會覺得這人與老爺像親兄弟似的,好在老奴跟在老太爺身邊多年,知道咱們府裡就老爺一個嫡子,否則還真會鬧了誤會去。”
霍老爺聽完忠叔的話,心思一下子就活了起來,連著臉上也帶出了笑意,看著忠叔道:“原來不只我一人覺得像,連忠叔也覺得像啊。”
忠叔聽著霍老爺這話似乎有別的意思在裡面,有些不解,又有些大膽的猜測,隱約覺得今天遇到的事都有些出乎所料,小心的問道:“老爺是懷疑?”
霍老爺一樂,道:“走,忠叔,咱們去拜訪拜訪這位書院的院長,想來落山書院收的是什麼樣的學生,這家勢自是要做個調查的。”
忠叔一想也是,若是真是自已心理想的那樣,可真算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啊。
“咚咚咚咚”,連著不斷的敲門聲,張氏正在後院,才聽到動靜,便轉回前院問道:“誰呀?”一邊問一邊走到了門邊,手都搭上了門把手,卻沒有直接開。
忠叔看了一旁的霍老爺一眼,霍老爺目光如炬的盯著那一扇門的後面,要說剛開始他還有些懷疑的話,那麼這一聲清潤的嗓音,便如一道閃電一般開啟了他記憶裡的閘門,此人若不是清兒,他腦袋都敢揪下來。
見霍老爺這般樣子,忠叔心理也跟著落了口氣,這要是真認錯了,老爺得多失望啊。
自從那天在書院亮了身份,得了這個訊息,老爺就帶著他在這條巷子裡守了兩天,看著那孩子進進出出,又打聽了孩子的成績,在書院的情況,方方面面,連著衣食住行都問了個仔細,可是書院偏偏是不留學生住宿的,所以這些情形自是無法描述。
後來得知他與一同來的親戚住在了這條巷子裡的一間房子,霍老爺就有些皺眉,清兒在褚州哪裡來的親戚,帶著懷疑,守在了這條巷子兩天,就想著不要貿貿然打擾,萬一認錯了人,大家都尷尬,想著等等看,能不能遠遠的見一見這房子的女主人,到時候也好辯辯真偽。
誰知道好像老天與他們開了個玩笑一般,守了兩天,只見這兩個學生進進出出,連著早起買菜的事都包了,偏見不著這院子裡的女主人,這會霍老爺也是實在沉不住氣了,再說他的身份也不適合在外頭久留。
張氏問了一遍見外頭沒人說話,還以為人走了,那握上門栓的手就要落下,卻在這裡又響起了敲門聲,張氏還是先問道:“誰呀?”
忠叔知道霍老爺此是怕是說不出話來了,不過只要確定人是那個人就好。
忠叔有些激動的笑道:“小嫂子,我是書院的老僕,過來給家裡送個訊息。”
張氏一聽是書院,心理就激靈一下,莫不是澤雨和清和在書院出了什麼事,也顧不得多想,便直接拉開了門栓,還不及看清來人的面目,就張口問道:“是不是清和和澤雨在書院裡出了什麼事,他們兩個不會與人打架了吧?”
聲音越來越弱,及至看到那個門外的身影,張氏才知道自已被騙了,這會她還沒看到另一扇門邊站著的霍老爺,而是皺著眉頭看著忠叔,這哪裡是書院的老僕,分明是京裡將軍府裡的老僕。
自然張氏不會愚笨的挑明身份,而是裝作一臉不解的道:“大叔不是那天與我問人的嗎,怎麼今兒又尋了這來,莫不是大叔也在書院裡?”
忠叔一樂,心道:這清姨娘的警惕性可真高,都到了這節骨眼了,還這般能裝蒜,嘴角輕抿,忠叔忙一旁錯開一步,順著忠叔的目光一望,張氏竟是愣怔在當場,連著握著一邊門栓的手都有些顫抖。
輕顫的雙唇顯示著張氏此刻心理的緊張與激動,或許說從那天見到忠叔起,張氏的心就沒能平靜下來,漣漪再起,張氏努力壓抑著自已的心緒,十多年了,當這個人再出現在自已面前的時候,張氏還是沒能學會平靜以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