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客人叫了幾個陪著唱歌跳舞的小姑娘:“郭總和方經理,就不用把你們分開了,正好一對。”李悅悅笑得十分開心,她認為已經分配得很合理,最後自然是她和程憶凡是一對。歌沒人唱,大家先跳起舞來。李悅悅的司機給他們放了曲超慢的慢三,為避免尷尬,郭文達和方思雨先跳了起來,程憶凡顯然有些不知所措,李悅悅走到他面前,一手搭在他的肩上,一手抓住他的手,這裡必須用抓字,因為程憶凡從頭到尾都沒有想和她跳舞的意識。看到程憶凡畏首畏尾的,方思雨就笑著催他:“程總,你們快跳啊。”
被方思雨一催,程憶凡連著走錯了幾個步子,李悅悅驚奇地停下腳步:“怎麼回事?喝多了?”
“喝成這樣還跳舞?可惜了我們李董的瀟灑舞步。”郭文達還是站到了他們身邊:“來,不會跳的,一邊待著,看我和李董跳一回。”
李悅悅看程憶凡不在狀態,就欣然接受了郭文達的邀請。兩人跳了起來,果然,郭文達把李悅悅帶得恰到好處,他們是第一次跳舞,居然配合地很默契。程憶凡過來牽方思雨的手,被她甩了一下,但他還是沒放手,把她攬過來,慢慢跳了起來。他們是老舞伴,自然不會生疏。“你緊張什麼?做賊心虛!”方思雨儘量保持著臉上的淡然。
“不知道。”
方思雨感覺程憶凡的手都是僵硬和緊張的:“跳個舞有什麼關係?我和文達哥還跳呢?”她想盡量放鬆他的情緒。
“不知道。”這段時間方思雨對他一直忽冷忽熱的,他怕出錯,還偏偏出錯。
氣得方思雨用力捏他的手和肩膀,臉上的表情還得保持笑米米的,她可不想在人前出醜。
舞曲一停下,李悅悅就過來了:“憶凡,怎麼回事?真喝多了?”她看到程憶凡和方思雨也跳得很緊張,從表情和動作就看得出來。李悅悅和郭文達跳舞,眼睛卻時常轉到程憶凡這裡來。此時,她挽著程憶凡的胳膊到沙發上坐下,又遞杯茶給他:“喝一點,緩一緩。”程憶凡的表情一直是尷尬的、緊張的。
方思雨和郭文達坐在一起,他們很自然地聊著天,一會兒說一會兒笑的。方思雨的目光偶爾會轉過來,她的目光一過來,無論是調皮、溫柔或無意識的,程憶凡都異常緊張。
李悅悅本來的意圖,是想試驗一下程憶凡和方思雨的關係,但看這情況是不需要了,兩人沒一點默契,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李悅悅有些釋然,是啊,一個年輕有為的堂堂總裁,怎麼會看上一個小員工呢?李悅悅笑自己疑神疑鬼。可是,她又疑惑了,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程憶凡好像有些怕方思雨。
客人唱了兩首歌,又放了首舞曲,慢四,旋律很緩慢,有兩個客人和伴唱小姐的臉貼在一起,慢慢地晃著。李悅悅靈機一動,她拉著程憶凡站起來,也開始跳舞,沒走幾步,她忽然雙手攬著程憶凡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胸前,很陶醉地慢慢走著,聽著他的心跳。
程憶凡和方思雨的臉色同時都變了,前者是尷尬和難堪,方思雨一臉強忍的怒氣,郭文達用力握著她的手,示意她鎮定。李悅悅雙手圈著他,抱得太緊,程憶凡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李悅悅推開一些:“李董,我有些不舒服,不想跳了。”當兩人稍分開時,程憶凡果斷地走開了,他坐到沙發上喝水。李悅悅也沒生氣:“今天是怎麼了?很不正常啊?才跳了多久?平常他跳得很好。”李悅悅笑著和方思雨、郭文達解釋。
方思雨終於明白了,李悅悅這麼好心地請她來,主要是讓她看這一幕好戲的。
李悅悅說完,就笑著走到程憶凡身邊,緊緊地靠著他坐著。程憶凡更加尷尬了,平常李悅悅很少這樣,這回是怎麼了?這樣太讓人誤會了,他再看方思雨,她笑著和郭文達聊天呢,正跳得高興。程憶凡往另一邊挪了下,離李悅悅遠一些。此刻,他就是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的,他盼著時間快點過去,感覺喘氣都困難了。
終於煎熬到了散場,大家陸續散去,方思雨坐著郭文達的車走了。沒走多遠,郭文達把車停在路邊打電話:“憶凡,我們在前面,你過來時摁下喇叭,提示一下。”
“你這人,有始無終,下次請客我不出來了。”方思雨故意和他開著玩笑,她剛才跳舞的時候一直堆著笑容、說著天南地北的話,但都不知自己說的是什麼。
“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並不是表面的樣子,你得學會分析。”郭文達提醒著。
方思雨張了張嘴,咬了下嘴唇,不想繼續討論下去:“我先下車了,你走吧,我在這裡等他,他很快就來了。”說著她開了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