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樣,你繼續查詢顏語的下落,一定要儘量將她找到。”秦傾心裡亂作一團,終究只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沒辦法再去公司,一直待在別墅裡守著葉清澤。
直至傍晚時分,葉清澤才終於醒過來,他一醒來便要起身,秦傾連忙上前捉住她插著輸液管的那隻手,“哥哥,你不要亂動!你兩天沒有吃藥,身體會扛不住的!”
葉清澤沉眸看了她片刻,才又看了看那根輸液管,最終坐在床頭,沒有再動。
秦傾見他神情已經又恢復凜然,心頭不由得微震,“哥哥,到底出什麼事了?”
葉清澤神情依舊冷凝,許久之後,他平靜地搖了搖頭。
秦傾坐在床邊的椅子上,看了他好一會兒,才終於輕聲道:“你又打算憋在心裡了,是不是?七年前你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憋在心裡,到七年後還是這樣。”
葉清澤緩緩閉上眼睛,片刻之後再睜開來,看向秦傾的視線已經柔和了一些。
“不是什麼大事。”他聲音低沉喑啞,“她要走,就讓她走好了。”
秦傾心頭赫然一震,“真的是她自己走的?她為什麼要走?”
葉清澤沒有再回答,側身在床頭翻找了一下,沒有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這才又看向秦傾,“去我房間,把床頭抽屜裡的煙拿過來。”
秦傾聽了,臉色微微一沉。她沒有動,只是坐在那裡看著他。
過了片刻,葉清澤似乎才察覺到什麼,抬頭看向秦傾,靜靜地與她對視著。
秦傾臉色依舊很不好看,見他看過來也依舊沒有變化。
葉清澤終於是察覺到了什麼,淡淡垂了垂眼,“好了,我不抽。”
“我不去公司了。”秦傾忽然開口道。
葉清澤再度看向她,目光雖然沉靜,卻也帶有一絲疑惑。
秦傾吸了吸鼻子,繼續道:“反正你是不打算再積極治療了是不是?那我再幫你看著公司有什麼意義?不如由得它自生自滅好了,像你這個主席一樣!”
說完,她就站起身來,轉身要走出去。
葉清澤默然片刻,眼見著秦傾走到門口,才終於開口:“我不會放棄治療。”
秦傾聽了,微微一頓,卻仍舊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葉清澤坐在床頭,看著秦傾走出去的身影,眸色再度沉晦下來。
可是兩分鐘過後,秦傾卻忽然又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粥。
她神情依舊有些不愉快,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用勺子將粥送到他唇邊。
“你自己說的不會放棄治療,堂堂葉氏總裁,應該不會食言吧?”秦傾聲音有些清冷地說道。
葉清澤轉頭看著她,眼裡浮起一絲隱約的無奈。
“雖然你不會說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問題,可是我旁邊者都看得出來她是愛你的。既然你捨不得她,那就趕緊把病治好,天涯海角都去把她追回來!有什麼誤會有什麼心結有什麼苦衷,到時候都攤開來說,還有什麼解決不了的?”秦傾說著,再度將勺子往他唇邊遞了遞,近乎命令的語氣,“張嘴!”
葉清澤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終究還是依言,緩緩張開了嘴。
秦傾的神情這才終於一點點緩和下來。
在此之前,在車庫裡看到葉清澤時,她真的是嚇壞了,簡直是六神無主,生怕他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可是冷靜下來之後,她卻不再那麼想。
葉清澤一個人獨撐了這麼多年,雖然並不是刀槍不入,可是他內心的強大,應該不允許他因為顏語的消失而就此一蹶不振。
七年前,因為顏語,他走上了背叛親情的那條路,只為了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而七年後的今天,仍舊是因為顏語,他絕對不會掉頭走相反的方向。
尤其是他自己說出那句“不會放棄治療”之後,她的心終於才算是安定了一些。
雖然秦傾知道這天夜裡葉清澤可能會徹夜不眠,可是她終究沒法子守他一夜,安頓好讓他休息之後,秦傾就走出了房間。
她不敢離開,坐在客廳沙發裡給慕秦川打去了電話。
將事情大致跟慕秦川說了一下,慕秦川一直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什麼表態,只在秦傾說完之後,才開口問道:“要不要我過來?”
秦傾陷在沙發裡,這樣的情形之下,其實恨不得自己是陷在他懷裡的。
可是偏偏分隔兩地,卻又是無可奈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