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蘭一愣:“怎麼還欠上你的了,說說,媽媽差了你什麼了。”
“母愛。”蘇岑突然抹掉臉上的淚,義正辭嚴的對上媽媽:“就象我對陽陽一樣,一點都不能少,相反,還要更多的,直到我再也要不動為止。”
蔣蘭頓時語塞,女兒細膩的心事,她從小就知,女兒的不捨,她也更是明白,只是,現在的這種狀況,她又拿什麼去給她承諾呢。
“岑兒,這事先別告訴你爸爸和放放”。
“恩”蘇岑點頭,這樣的事情,她現在是斷然不能告訴爸爸的,放放目前也得瞞著他。
蘇岑瞞著媽媽,去檢查了身體。
結果出來,她的各項檢查均附合指標,與蔣蘭的配型完全一致。
“移植器官不是小手術,我們需要你的家屬到場簽字。”醫生看著在門外蹦蹦跳跳的陽陽,為難地皺下了眉頭。
“我是媽媽唯一的親人,我可以為自己負責,醫囑我也可以自己來籤。”蘇岑明白醫生是什麼意思。
“對不起,從人體摘一個器官,不是兒戲,我們有規定,捐獻者,手術時必須有直系親屬在場,否則,我們是不同意手術的。”
醫生的態度堅決,蘇岑再不分辯,悶悶地轉身。
直系親屬!?
可是這樣的事情,她又不想讓父親和弟弟知道,所謂的直接親屬,除了陽陽,就只有沈墨寒了。
醫院,醫生,擔心的,無非是手術風險和責任問題,可是,既然她將媽媽交付給了醫院和醫生,也就是交給他們的一種信任。問題,並不能解決,難的是,一旦真的有意外發生呢?作為孩子的親生父親,作為孩子最好的撫養人,沈墨寒有權利知道她的決定。
於是打定主意,她給遠在英國出差的沈墨寒打了個電話。
沈墨寒生得妖貴,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是此刻,他卻站在醫院的公用水槽前,就著北方深秋冰涼的水,一下一下的搓著泡在盆中的衣物。
水盆太小,沈墨寒的大手撐開,將衣服平攤在掌中,抓起肥皂,將衣服均勻地搓遍,撲騰出去的水,浸得他半截衣袖都溼掉。
蘇岑怔怔地站在旁邊,象平生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一個高貴卻勤勞的住家男人。
看得她完全痴掉,全然不覺,眉眼間,竟然將心底的愛慕全部洩露。
沈墨寒正洗得專注,油然感覺身上象滴了瀝青的燃燒體,驀地竄起灼熱。一回頭,正好撞上了蘇岑那副痴痴愣愣的痴怔表情。薄唇一扯,狹長的眼角頓時媚意橫生:“老公是不是很帥,迷到你了。”
呼 !一股灼熱頓時上竄,使得站在原地發痴的人瞬間臉紅。心擂鼓般的跳,象要穿過一層層密實的防線,竄到那個媚意橫生的男人懷裡。
好在這裡是公共場合,是又陰又髒的醫院公用水房。隨之進來淘洗的人,重重的腳步聲落在他們身邊,瞬間驚醒了兩個痴怔的人。
“好討厭,一點正經都沒有。”蘇岑抬起粉拳,一下下的砸在沈墨寒的身上,心昊,被幸福的感覺裝得滿滿。
“有嗎,我怎麼沒發現。”沈墨寒痞痞地一笑,順勢抓住蘇岑的小手,往自己懷裡扯。
雖然習慣了這個男人的霸道和邪性,但是這突入起來的甜蜜,讓她心慌得不敢招架。
蘇岑柔軟的手指,觸著沈墨寒的肌膚,將他被水浸溼了的衣袖向上捲起,口中喃喃的,對著他已搓紅了的手腕心疼:“不用洗得太仔細,水太涼。”
沈墨寒伸出一隻手,拂開摭住了她眸子的一簇劉海,聲音細膩:“看看你,一點都不懂得珍惜自己,才幾天沒見,你就把自己糟成這樣,沒想我會生氣嗎。”
被水凍得麻木的指尖,觸著蘇岑細膩的額頭,那道淺淺的皺紋驀然顯現,印在他的眼裡,象一把鋼鋸,“刺拉”一下,切開了他的心臟。
“岑兒,不要擔心,把一切都交給我好不好?”語氣空前絕後的溫柔,那種難以言喻的內疚讓他對面前的女人滿心滿肺的疼惜。
他的妻子,一個精緻而細膩的女人,他以為她從來沒有愛過。可是,當她再次回到他的身邊時,他才終於明白,她的愛,早就已不知不覺地嵌進了他的生命裡,點點滴滴,早已浸得他心柔如水。
“手好涼,象個冷血動物。”蘇岑嬌羞地垂下眼瞼,將沈墨寒撫在她額頭的手握在掌心,兩隻手交叉著,儘量包住,用自己指掌中的溫度去焐。
187:蘇岑,你現在跟我解釋!(求訂閱哇)
更新時間: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