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雖然如此,但是就怕他即使向我報告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小姑像是明白我的憂慮,拍了拍我的肩:“慢慢學,不急。如果實在有什麼不懂得,還可以請教一個人。”
“誰?”
“武仙。”
“武仙?是誰?”好奇怪的名字。
“武仙是我們畫廊的顧問。老實說,近兩年來畫廊之所以有起色,還是多虧了他。”
我有些疑惑,小姑向我解釋道:“張經理其實是半年前才來的。這之前一直是武仙在幫我。張經理來了之後,他也就漸漸脫手,頂多算個顧問吧。”
我不免有些好奇,“你認識他嗎?不然他為什麼會願意幫忙呢?”
小姑看了我一眼道:“因緣巧合吧。他也算個生意人,正好願意一試。”
我點點頭也沒有多問,有錢賺總是對大家都有利的。
“那什麼時候你也帶我見見他吧。”想來,我還是需要這樣一個顧問的角色。
“他經常不在國內。你們可以透過網路聯絡,他一般回覆mail都很及時,msn倒是不常在。等下,我把他的聯絡方式給你,再帶你去認識一下張經理。”
原來不在國內,那也只能這樣了,我點點頭。
“謝謝你,沒想到爸爸的畫廊居然能有今天,我代爸爸謝謝你。”
我的話雖是實話,也是真心感謝,但小姑聽了卻微微皺了眉頭,想是我的口氣裡多少有些生疏。以前的我,想必是不會這麼說的。
“我們是一家人,不負大哥所託,我也算了了樁心事。”
她說完之後我們倆有片刻的沉默,顯得有些尷尬。
想了半天,我還是有些囁嚅地開口道:“小姑,你最近——還好吧?”
小姑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點頭。
我看著她的表情,終是不敢與她對視,“上次的事——我想我應該道歉,是我太任性了。”我指的是把任流年叫去英國的事。
小姑皺了皺眉,似乎是有些不願多說,我也就不再開口。誰知道,過了片刻,她又突然開口道:“那次我火氣大了點,確實有個比較重要的場合需要他的出席。既然過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了。”
我於是也點點頭,小姑終究是大度的。
“只是——我確實不太習慣和你開口談他。很多時候,我也迷惑這一切到底是錯是對?”
小姑的笑容中帶著絲落寞,卻沒有責怪的意思。這讓我有些內疚的。我想對她說,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我知道他是我的姑父,我會乖乖回去英國,不再和他聯絡。可是,我說不出口。或許是怕說出來卻做不到。
“他下週就回來了。”
我一愣,不明白小姑為什麼要告訴我。
“是嘛”
“你真的——住賓館嗎?我——一個人住的。”
我真的有些震住了。
難道他們分居了?會是因為這件事嗎?我很想問,卻明白問了也是白問,以小姑的個性,就算是她也不會讓我難堪地說出來。
“住賓館也挺好的,不用再搬了。反正下週我也回去了。”
於是小姑點點頭不再勉強。
第二天,小姑帶我去了畫廊。和一年前相比,畫廊確實熱鬧了不少,還重新裝修了。
張潤生比我想象中年輕,一副鄰家大哥的樣子,長得也很秀氣,態度溫和有禮,但說起畫廊來倒是頭頭是道,思路清晰。我心裡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下了。
接下來幾天,我又和高中同學聚了聚,是義翰組織的。這兩年裡,大家的變化也很大,各奔東西,李顯去了北京讀大學,和校花據說是分手了。義翰還是在上海,我們在英國也常常網上聯絡。
到了週末,任流年回到了上海。我很意外他居然給我打了電話,還約我見面。
“我——這兩天都排滿了呢,過兩天再說吧。”想到了小姑,我第一次拒絕了要見他。
他在那頭沉默了片刻,終於說了聲“好吧。”
掛了電話,生怕自己會忍不住又打過去,我硬是關了機。
接下來幾天,我故意讓自己忙碌,我經常跑畫廊,想盡快多學習一些。任流年又打過幾次電話,我依舊以各種藉口拒絕。不覺有些好笑,我們倆什麼時候倒過來了?
即使再忙碌,因為他幾次的電話依舊亂了心扉,我從畫廊走出,不覺心口有點發悶,在街上逛蕩著。燈火漸漸黯淡下來,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當累了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