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回去?”莊言開著車,一邊留意著我不太好的臉色。
“吵架了。”
“怎麼了?”
我張嘴又低下頭,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一個紅燈,莊言停下了車,看了我一眼。
“韓一諾,有時候連我也覺得你像個烏龜一樣。”
我聞言瞪了莊言一眼,這是什麼比喻。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有些事,你總要面對。”
我皺了皺眉,似乎每個人都這麼說。
莊言一直把我送到了我家。我在南京的房子當初並沒有賣掉,也沒有借出去。我委託了大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阿姨來打掃一下。
所以即使長久沒有人住,也總算像個樣子。這次回來,我想著多住一段時間,也許是多年一個人住慣了,婉拒了大姑的邀請,一個人住了回來。
小姑由於機票的原因,要到年初一才能回來。大年夜,我和大姑,小叔還有其他一些遠親,一起在大姑家吃了年夜飯。
任流年回去了加拿大。他知道我不接電話,給我發了訊息,我也沒有回。
一年最熱鬧的一頓飯,我的周圍是我最親近卻又有些生疏的親戚。這些年來,我也只是偶爾電話,過年回來一下,平時我們來往甚少。大家說著些客套話,大姑的女兒楊彥比我大了好幾歲,已經早早結婚生了孩子。小叔的兒子韓溫庭剛大學畢業,有了女朋友,今天也一起帶來了。
大家說著楊彥的夫婿升了職,工資翻了幾番,家裡添了轎車,新房子也在裝修中,姐姐的日子幸福美滿,她心情也大好,總是漾著幸福的笑容。
韓溫庭如今在一家外資企業也混得不錯,女朋友溫婉漂亮,看來婚事也近了。
“小諾啊,你現在還在上海那家雜誌社啊?沒有跳槽嗎?”小叔的妻子,狀似親切地問候著我。對於沒有自己子女有出息的其他親戚小孩,大嬸大媽們總是充滿著善意和憐憫的。
“嗯,是啊。就這麼混著。”我不淡不鹹地回著。
“上海競爭激烈,小諾年紀輕輕的一個人在上海打拼,也總是不容易的哦。”另一個親戚大媽也立刻附和道。
“是啊。我們家就屬我們小諾最獨立了。”大姑笑著對我點點頭。
“小諾啊,那你男朋友有了嗎?你看溫庭都帶回來了。你交了男朋友,要和我們說的哦。”嬸嬸對著我擠眉弄眼的。我看著周圍的親戚眼神都似乎打著點打量,和剛才單純的好奇似乎有些不同了。
我笑笑,“他忙。下次吧。”
只見眾人的臉色更加有些奇怪,互相看了一眼。我只當作沒看到。
楊彥畢竟是年輕人,覺得和我更說得來,狀似八卦地問道:“哎呀,小諾,你談了戀愛也不告訴我們。說說,是什麼樣的人呀?”
“上海人。我們剛談不久。”
見我不想多談,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什麼。只是那眼神裡分明有些猜測。讓我不覺想到了前不久的八卦新聞。
既然都登上報紙了,還怕別人不知道嗎?
吃了晚飯,我幫著大姑在廚房裡端水果,外面竊竊私語,總不免傳過了幾聲,我的心底只能冷笑幾聲。
“小諾啊,別忙了,你去廳裡坐著吧,我再切些橙子就好了。”
“沒事,我幫你吧。”
大姑於是打量了我一眼,拿過一些橙,我開始切了起來,她站我邊上,有些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諾啊。”想了半刻,大姑還是開口了。
我淡淡一笑,等著她說下去。
“有些事啊,大姑雖然沒什麼資格說你。不過,眼看我們家,除了我,也沒誰能和你說說了。”
“有什麼事,大姑你說吧。”
“前段時間,報紙上那報道,是說的你吧?你們倆——”大姑年過半百,思想畢竟有些守舊。有些話,她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你和流年啊,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將切好的橙子放入盤中,抬頭看著大姑,淡淡地說道:“我們是在戀愛。”
大姑的眼睛瞬間瞪大了起來,“這——這怎麼會?你說的男朋友就是他?你姐總說這種八卦不能信的。你,你怎麼能和他真的談上的呢?小諾啊,這——不是一團亂嘛。”
“大姑,他們離婚了。”
“這——離婚了,可畢竟他也曾經是你的姑父啊。哎呀,小諾啊,你老實和大姑說,這到底怎麼回事,當年的事也是——這流年吧,雖然是和你小姑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