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
“我想,就這樣吧。”
“什麼叫‘就這樣吧’,我說你這是太自卑還是怎的?那你以後都不準備見她了?”
洞庭洛眼一瞪:“廢話!當然要見,還要儘量地見。這花兒摘不到,還不要我看啊?”
我曾問過一個姑娘,若是我能帶她離開,她是否願意跟我走。但是她拒絕了我。於是我告訴她,我會再問她一次。
若是有一個人,可以助你離開,你會跟他走嗎?
我會再問一次的,到那時,請姑娘說出自己心中的答案
我這一次來祈蓮,就是想,找到她,再問她一次,是不是願意,跟我走
他說,他要在二十歲之前找到那個女孩,因為,他害怕他活不過二十歲
我到底是誰?你心裡,覺得我會是誰?
周圍是熱鬧的集市,湧動的人群。
烏衣的內心世界就像寂靜的山谷,然而有一個人的聲音卻像是迴盪在山谷中的風,停不了,止不住。
“烏衣姐姐?”身旁的蝶衣忽然喚她。
“什麼?”
“前面,好像發生了什麼事”
烏衣順著蝶衣所指的方向,看見不遠處圍著一堆人,正議論紛紛。烏衣走過去,那群人看見她,瞬間發出一片高高低低的驚歎聲,隨即又安靜下來,紛紛讓出一條道來,露出了中間一片空地。
那空地上,躺著一個美麗女子。
一個,眉間有一粒硃砂痣的美麗女子。
那女子本是痛苦地閉著眼,似乎是感覺到周圍不同於剛才的氣氛,虛弱地睜開眼睛,正好看見站在一米之外,正低頭凝視她的烏衣。
她的眼睛裡忽然就發出了一絲喜悅的光,輕輕動了動乾裂的唇:“琮琮姑姑”
她的聲音微弱到幾乎聽不到,然而烏衣卻為之一震。
“你,說什麼?”烏衣發現自己的聲音在不由自主地顫抖。
“琮姑姑我終於找到你了”
烏衣巷內。
“大夫,她得的是什麼病?”
那大夫苦著臉搖頭。“烏衣姑娘,那位姑娘的脈象實在紊亂怪異,老夫無能無力。”
“勞煩大夫了。”烏衣著人帶大夫去賬房領診金。
已經是第六個大夫了,其中不乏暗樓自己的醫家高手。然而,都說她的脈象很怪異,無法治療。
轉身走回屋中,看著此刻床上陷入昏迷的女子。細細端詳了她眉間的那粒硃砂痣,又伸手輕輕摸了一下。果然不是痣,而是像浸在肌膚裡的一滴鮮血。
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救,還是不救?
又找誰救?
腦海中有一個人的樣子清晰地浮現而出。然而幾天前,那個晚上的事,卻讓烏衣猶豫了。
這時,那女子又在喃喃地說胡話了,依舊是“琮姑姑,琮姑姑”地念,兩隻手也胡亂地在空氣中抓,說是“抓”,其實並沒有什麼力氣。
烏衣伸了手到她手邊,任她抓在手裡。
“蝶衣。”
蝶衣聽見烏衣在叫她,便應了一聲,從外面進來。
“姐姐,什麼事?”
“準備馬車,我們去找洞庭洛。”
第四十七章 煢姬
“篤篤篤。”
“”
“篤篤篤。”
“洞庭洛,有人敲門。”
其實這個園子裡本是有下人的,但是洞庭洛說不慣身邊有這麼多人晃來晃去,便都給打發走了,只留了個掃地的老伯。不巧的是,在有人敲門之前,翦淵剛好看見老伯往廁所的方向走了。
“嗯。”洞庭洛翹著腿,懶懶地喝了一口茶。今日難得出太陽,洞庭洛搬了個躺椅到院子裡曬太陽。
“去開門啊。”同樣仰躺著曬太陽的翦淵道。
“為什麼是我?你怎麼不去?”
“我忙著養精蓄銳,晚上好去玩通宵,哪有那個空閒去開門!”
“唔,我也很忙的,我還沒從被拒絕的打擊中緩過來,我需要靜養。哎哎,你看,才說了幾句話就頭暈。”
“我看我們裝作屋裡沒人好了。”
“嗯,這個辦法好。”然後一臉鄙視地道:“翦淵你太不正直了。”
“你正直你去開!”
“唔,我有說過我正直嗎?沒有吧?”
“篤篤篤。”又是三下敲門聲。門外的人也忒有耐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