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
“姑娘你”扶著她的紅煙與炎烈同時震驚的望著吐在汙泥上格外鮮豔的血絲,它如灑在墨圖上的一點紅染料,瞬間由花蕾開出一朵絕美的花朵。只消片刻,再被無情的雨水衝涮到沒有半點痕跡。
“郡主。”
蘇念尾捂住嘴,無力的望了望二人一眼。望著炎烈臉上那深深刺痛的神情,她微微閉上眼道;“走吧,站在這裡,好冷!”
就這樣,在紅煙的挽扶下,蘇念尾找到了殘廟中最乾淨的一塊地休息。
這時,那些被雨淋得溼透了的將士,已經點起了篝火,有的在烘烤食物,有的在烘衣服。同時,屋內顯得一片寧靜與祥和,當然還有些淡淡的溫暖與光亮。
蘇念尾望著那燒得“噼啪——”著響的橘色火焰入神,彷彿在那團盛開的花苗裡,她想起了臨行前東陵褚天的眸光。也是這般狂妄盛怒,但無論如何,卻不能燃成一片汪洋。因為,他註定要被壓抑著。
東陵褚天,東陵褚天。那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那個輕舞飛揚的年紀,那雙不諳世故的眸子,她又在他心中,劃下了怎樣的硬傷?
這一刻,她再難制止自己的情感,冰涼的淚悄然從臉頰滑落。無聲無息的滴在地面,與地上的塵灰渾為一體。就如過去的情感,再也無法拾起。
不知過了多久,雨已經停了,外面晴空高照。
炎烈怕誤了行程,張羅著上路事宜。
蘇念尾再次踏上了車輦,眼神空洞得沒有一絲情感,她在心裡道是,再見了,東陵褚天!
由於上一次的雷雨,耽誤了許久,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從未消停過。
一行護親隊伍日夜兼程,原本只有三天的路途,卻花去了四天之多。但這對於蘇念尾來說,這四天她就如在地獄之中,苦苦煎熬。沒有一天,她是清醒過的。睡覺,昏迷,醒來除了是無盡的思念與空虛,就是身體上那比刀割還要難受的折磨。
在到達烏礓國的京都時,所有護親使者都高聲歡呼,幸慶此次任務的圓滿。
然而炎烈去一言不發,沉默的望著靜謐得沒有一絲生氣的車輦。他不知道,坐在裡面的她,該是如何的心情。但他,卻分外痛心。
這四日,他一路小心呵護,害怕她有個什麼好歹。這四日,他每每一想到,要把這個女人交由到修塔王子的手中時,他卻是那樣的掙扎與退縮。
他知道,他已動情。這斷情明明是毒藥,可他卻拼命的吸食。也許在多年前,他就已經受她的蠱惑,直至現在的不可自拔。
蘇念尾下了車輦,望著高峨巍巍的城門,她輕念一句;“終於到了!”心,卻似掉入了海底,深得再也見不到影。
紅煙不明她的意,於是微微點了點頭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