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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清離也想知道,便沒有阻攔她,由得她問,可沐文樹心中沒底,答得支支吾吾。
“也就是說,她跟席慕堯私底下談好了,願意等他資金迴轉,只是多給些錢補償就行了?”
楊凡簡要重複沐文樹所說的話時,雙眼瞪大,完全驚呆。
“反正是他們商量的結果,跟我也沒有關係。”沐文樹說得淡然,楊凡卻像偵探一樣揪著他的細節不放。
“你從頭至尾也沒有干預?”
這回陸清離倒是替沐文樹答了,“他有什麼好插話的?”
楊凡皺著眉橫她一眼,“怎麼說那個人渣之前也威脅過沐文樹啊,還是在他生命處於危險的時候。”
陸清離擺擺手,讓她別說舊事。提起舊事陸清離就頭疼,她心中對於自己央求沐文樹不要起訴席慕堯這件事也是有愧的,要不是席慕堯父母都挺著老臉出面了,她應該也不會這麼容易就心軟放過他。
如今再提,陸清離擔心沐文樹又想起自己將BOBO送去給席慕堯照看的事情,如果因為這麼一件事讓好不容易重逢的兩人心生間隙,那真是該讓小人得志了。
楊凡看陸清離的臉色,便轉了個問題問,“既然他們這麼輕易談成了,為什麼你去了這麼久?”
這個問題倒是問在點子上,沐文樹忽然愣著答不上。
陸清離看他神色略有些不對,也變得有些緊張。她想起沐文樹沒有回家之前,楊凡說的那番話,心裡咯噔響了一聲。
“我陪汪媛昉去她新租的公寓看了一眼。”
千萬個為什麼在陸清離的心裡長出芽苗,遮蔽了她剛才所有的好心情。
楊凡看兩個人臉色都不對,這才緘口不言,她喊秀兒過來,把自己給推回客廳看電視。
陸清離二話不說往樓上走,這時她才知道自己真的不是那麼好脾氣的女人。
沐文樹隨即跟上,走到臥室裡,他輕輕關上門。
終於只剩下他們倆,千言萬語都被時間阻隔,沒有說透說盡。
“無論如何,你都要相信我。”沐文樹篤定地看向陸清離,陸清離卻皺起眉。
“你不是說,這一次之後,不再與她聯絡的嗎?”
不理會沐文樹的請求,陸清離只關心自己所關心的問題。
“可是我沒有想到她會設計我。”
“設計你什麼?”陸清離不忍心懷疑沐文樹,可是他的不誠實又讓她無法接受。
沐文樹笑得勉強,“這一切都是個局,席慕堯和汪媛昉聯手在我的茶杯裡下了藥,我還沒走幾步就暈了,再醒來時,人已經到了汪媛昉的公寓,她正在做晚飯。”
沐文樹這番話說得格外順暢,陸清離沒有聽出破綻,姑且相信他沒有撒謊,可是她不明白汪媛昉綁架他的原因是什麼。
“然後呢?你醒來之後就回來了?”
陸清離一頭霧水。
沐文樹稍稍沉默,醒來時那一幕讓他無法啟齒。可是他不能再隱瞞,這一分一秒的時間都在消磨著陸清離的耐心。
“我醒來的時候,身上沒有穿衣服。”
沐文樹腦海中閃現過一千種陸清離可能產生的反應,可是沒有想到她只是“嗯”了一聲,然後獨自坐在鏡前。
“清離,你不相信我嗎?”沐文樹忽然有一種眾叛親離的感覺。
“我相信你說的這些。”嚥了咽口水,陸清離接著道,“但是,你並不知道昏迷期間自己做了什麼事。”
“難道暈過去之後還能殺人放火嗎?”沐文樹的情緒變得有些激動。
“沒關係,我相信你不會的。”
話說出口的時候,陸清離自己都快要被自己的笑容給矇騙。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陸清離並非刻意要懷疑沐文樹,只是因為經歷過席慕堯的欺騙,她已經無法在這樣的人心鬥爭中產生那樣堅定不移的信任了。更何況對手是汪媛昉。
陸清離並不擔心沐文樹背叛自己,她只是害怕她討厭的那些事情發生,她只是希望她所愛的人事,不要沾染上某些灰塵。
可是再擔心也沒有用,似乎這世上該發生的事情總是無法阻擋。陸清離獨自在浴室待了良久,熱水淋在她身上時,她變得格外清醒。
無處反擊,她只能時刻備戰,等待著爆炸襲擊來臨。
楊凡在陸清離家休養了半個月,終於也拆掉石膏慢慢走了。
“啊,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楊凡站在後院的小花園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