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待過席慕堯。
還在保時捷上抽菸的席慕堯聽到這些話,大腳一踢,將汪媛昉送給他的那套竊聽裝置踩得冒煙。
竊聽,的確是下三濫的手段。要不是當時耳根子軟,聽了汪媛昉的勸說,席慕堯才不想監聽這對男女的情事。
現在,陸清離直接告訴席慕堯他們要結婚了,就像用一把利刃紮在了他的臉上,疼痛不是最明顯的感覺,尊嚴被踐踏才是讓席慕堯覺得頭暈目眩。
“陸清離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席慕堯怒得咬牙切齒,狠狠將菸頭從車窗扔出,接著給汪媛昉打電話。
“您好,您呼叫的使用者已啟動來電提醒功能,您的來電我們將”
席慕堯暴躁地把手機摔在副駕駛上,“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沒門!”
徹底毀掉了那個監聽器,陸清離鬆了口氣望著沐文樹,“看來這半個月我們活得一點隱私都沒有了。”
沐文樹還憤怒著,“他們根本就是違法犯罪!清離,你還要維護他到什麼時候?!”
這句話打疼了陸清離的臉,她有些意外,“我維護他?”
“那時候不讓我起訴,現在你自己銷燬了證據,不是維護他是什麼呢?”沐文樹再生氣也做不到對陸清離吼叫,可是他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度已經足夠刺激陸清離。
“你就不能讓這件事情變簡單一些嗎?鬥來鬥去,冤冤相報,你知道我有多討厭這種生活嗎?”
曾幾何時,沐文樹總是站在陸清離的立場上思考問題,可是席慕堯一遍一遍換著花樣的折騰卻耗盡了他們倆之間的信任和理解。
那時候,楊凡也如現在的沐文樹一樣,不能理解陸清離的退讓,還以為她軟弱、膽怯,甚至對席慕堯心存僥倖。
剛跟楊凡解釋完,又迎上沐文樹劈頭蓋臉的質疑,陸清離累得嘴巴都酸,時光把她的驕傲撕碎了,拋在風裡,任歲月沖刷。
沐文樹還不能完全理解陸清離,職業的邏輯讓他變得更加好強,在面對問題的時候總有一種鍥而不捨,據理力爭的鬥爭精神。
陸清離面上又浮起悽美的笑,本以為幸福已經貼近,再努力一把就要抵達終點,因而她剛才才會那麼得意地在席慕堯面前耀武揚威,把還未開始籌備的婚禮說得煞有介事,現在,這些在她自己看來都是笑話了。
“如果你還是覺得我錯了,那我就錯了吧。”陸清離慢慢走出臥室,扶著樓梯去廚房給自己倒水喝,秀兒看著她有些發青的臉色,伸手探探她的額頭。
“沒事,秀兒你去休息吧,我自己待會兒。”
陸清離從冰箱裡拿了一個西紅柿出來,認真地洗乾淨,然後靠著廚房的白牆,一口一口慢慢咀嚼。
時間便就此減速,喧囂不生,紛爭不見,陸清離抱著自己越來越堅強的心,獨自審視人生。
過了一會兒,秀兒又出現在廚房門口,她好像有些慌張,低聲叫陸清離,“清離姐”
“怎麼了?”陸清離洗乾淨手,慢慢走出來。
秀兒沒答,只看向站在玄關處換鞋子的沐文樹,陸清離自然地看過去,沐文樹的腳邊有他用了多年的行李箱。
“清離,我想搬去公司住。”
一陣狂妄的大風颳起在陸清離心中的海灘上,她的漁船飄飄搖搖,大浪拍岸。
“嗯,也好。”
連秀兒都準備好要替她挽留沐文樹了,可是陸清離卻不溫不火地只說了“也好”二字。
也許分開一段時間,才會更加發現彼此之間的珍貴——雖然他們重逢也才不久。
沐文樹心上的傷口或許不深,可是陸清離知道自己太孤傲,她不能低聲下氣地去為自己沒有犯過的錯誤道歉,那不如就讓時間來修補那缺口。
沐文樹也以為陸清離會挽留。然而她的答案又不令沐文樹意外。
她終究是驕傲的她,在她的城池天下中,她是一己獨尊的女王。
沐文樹沉默著離開了陸清離的房子。陸清離走到BOBO身旁,看著熟睡中的孩子,輕輕地跟他商量,“我們去南方吧,就我和你兩個,好麼。”
打定主意,陸清離便回房間訂了機票,她跟秀兒說自己是出去走走,卻把行李收拾得滿滿當當。
從前的陸清離看似驕傲無比,卻真的膽小,她無法想象在一個陌生的城市裡,自己能做點什麼,可是自從有了BOBO,她忽然變得勇敢。
她已經有了BOBO,有了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孩子。那就夠了。
何況陸清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