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挺得筆直的腰身也開始彎曲起來。
那股隱痛慢慢減弱消失,不過數秒,再次以幾倍的痛襲來,讓陸清離不得不彎下腰身,使勁按住自己的腹部,身子蜷縮在地上躬成一隻大蝦。
陸景豪終於皺著眉頭,卸下眼睛,捏著鼻樑骨,“你怎麼回事!起來坐下說話!”
陸清離點點頭,卻沒有起身。
陸景豪放下手中的筆,“這麼喜歡跪著?難不成要我跪下求你起來?我又沒讓你跪!”
陸清離咬著牙,死勁的按著自己的腹部,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起不來,疼”
陸景豪平日最疼陸清離,別看他總是板著一張臉,做出一副生人勿近的威嚴模樣,他只是不習慣將自己的情感表露出來。
看到陸清離疼得陸清離小臉疼得都皺在一起,跟包子褶似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陸景豪連忙推開椅子起身從書桌後繞了出來,陸清離拽緊陸景豪的衣袖,被陸景豪輕輕鬆鬆抱起放在椅子上,陸景豪急切的問道:“哪疼?”
陸清離靠在陸景豪的懷裡,“爸,叫柳媽”
陸景豪不明所以,皺著眉頭,急得就想去打120 叫救護車,“找她你就不痛了?我去打120!”
陸清離騰出一隻手,死死的拽著陸景豪的衣襬,不肯讓他去打電話。她面色蒼白,唇無血色,低聲道:“不要!不能打120。柳媽知道”
陸清離又痛又急,都快要哭出來,偏偏不便對陸景豪細說。
陸景豪只好兩步走到門前,將書房門大開,大聲喊道:“柳媽!立刻到書房!快點!”
柳媽從廚房裡小跑出來,連圍裙都來不及解開,將溼漉漉的手在棉質圍裙上蹭了蹭,連忙上樓。
看到陸清離蜷縮在椅子裡,柳媽大驚失色的問道:“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啊?小姐!”
陸清離點點頭,將柳媽招呼道面前,低聲說道:“你扶我回房我來例假了”
柳媽這才露出一副瞭然的樣子,憂心忡忡道:“平常也不這樣啊?按理說,就算之前來親戚會疼,生完孩子也會緩解,有些人就不疼了。你怎麼顛倒過來了?是不是月子裡落下什麼病根了?哪天去醫院檢查檢查!”
柳媽伸手去攙扶著陸清離從椅子上下來,偏偏陸清離疼得站都站不直。
一定是昨天下雪受了寒風,再加上多事之秋,休息不好,生物鐘被打亂,這才痛的這麼厲害。
陸景豪著急,聽柳媽那麼說,似乎是陸清離生bobo的時候落下了病根,急忙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去哪兒啊?”
柳媽兩手抱著陸清離的腰身,好支撐著她站立,“回房間。小姐需要休息。我一會兒再去熬點紅棗粥給她補補。”
陸景豪還攥著陸清離的一隻胳膊,順勢將陸清離從柳媽肩膀上撈進自己的懷裡,將陸清離打橫抱起,“她都這樣了?還怎麼走?我抱她回去!”
陸清離驚呼一聲,摟住陸景豪的脖子,發紅發燙的眼眶倏地落下淚來。
柳媽連忙在陸清離的腰身處扶了一把,擔憂道:“老爺,您行麼?要不我叫老張來幫忙?”
陸景豪抱著陸清離,往上顛了顛,包的更緊些。“有什麼不行的?從小沒少抱她。只是女兒長大了,不跟爹親近了。”
陸清離將頭埋在陸景豪的胸膛,淚流的更加洶湧。是什麼讓他們父女兩個越走越遠。
陸景豪小心翼翼的將陸清離放在床上,柳媽指了指陸景豪的襯衣下襬,那一塊紅色的血跡,低聲開口道:“老爺,您也把衣服換下來,我給您洗洗吧。”
待陸景豪看清襯衣上的血色,這才意識到陸清離是怎麼了。他微微窘著,微揚著下巴,揹著手便往外走,“嗯,行!這件襯衣怎麼是條紋的,難看!我去換一身!”
柳媽從床頭櫃取出暖寶寶,貼在陸清離的腹部,這才轉身去衣櫃裡挑陸清離要穿的衣服,邊把選好的衣服搭在自己的臂彎,邊扭頭對陸清離語重心長的說道:“老爺還是愛你們的。哪有父親不為自己的兒女好的?只是老爺習慣了行動,愛面子,卻從來不開口表達,你們才會不互相理解。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不開心,不幸福,老爺還能高興得起來?沒有父母不為自己孩子好的,出發點是好的,方式卻不對。一個女人有再大的本領又能怎麼樣?最終還不是要嫁到人家家裡,相夫教子。老爺是想給你個穩定幸福平安美滿的生活,只是沒想到這一次卻看走了眼。姑爺竟然是那種人?偶爾偷偷腥也就算了,還食髓知味,不知道誰才是他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