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覺得你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楊凡咕咚咕咚喝下一大口酒,態度認真地看著陸清離,“你有陪在身邊的家人,有值得你去愛的男人,有自己牽掛的孩子,多幸福,多好。”
聽著楊凡的一字一頓,陸清離忽然意識到她微微有些醉意,都說酒後吐真言,像她這樣外剛內柔的職場女性,也許真的只有在酒精作用的推動下才會不經意在別人面前暴露出內心最柔軟的一面吧。
“是我該羨慕你。”陸清離捧著自己的酒杯,搖晃著其中透亮的液體,輕聲道,“以前沒有這些牽絆的時候,我也和你一樣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隨意去自己喜歡去的地方,無憂無慮,自由自在。”
你看我好,我看你好,這是人的通病,然而陸清離和楊凡所說的,都是她們內心所想,永遠都走在彌補缺憾和追尋圓滿的路上,可是一邊向前走,卻又一邊在錯過。
喝到凌晨12點時,楊凡徹徹底底地醉了,她流著眼淚,卻對陸清離笑,這讓陸清離很是為難。她忽然能理解楊凡內心的寂寞,那是許多年都不曾有異性噓寒問暖的空缺。
想起方才在溫泉旅館門口見到招姬的席沐堯,陸清離算是徹底明白,她和席沐堯再也不可能死灰復燃了。
陸清離奪走楊凡手上還剩四分之一白酒的酒杯,認真地跟她說,“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楊凡迷迷糊糊地衝她擺手,身體已經開始晃晃悠悠。
陸清離叫來老闆結賬,然後起身要去扶起楊凡。可是她忘了自己也喝了不少,猛然站起來,被一陣頭重腳輕的感覺弄得更加迷糊。定了定神,陸清離這才扶起楊凡,沿著人行道朝停車的位置走去。
才沒走多遠,楊凡身子前傾,毫無防備地就在路邊肆無忌憚地大口吐了起來。陸清離也支撐不住她,於是慢慢配合著楊凡的動作,讓她小心蹲下。
楊凡還在一個勁地吐,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不快吐個乾淨。陸清離抓起自己的包翻找紙巾,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有。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別克停在兩人面前。駕駛席上,一名男子將車窗緩緩搖下來,“需要幫忙嗎?”
“滾!有多遠滾多遠!”本來吐得昏天黑地的楊凡忽然口齒清晰地罵罵咧咧,罵完了還回頭跟陸清離說,“別理這種人渣!”
一頭霧水的陸清離看著楊凡氣勢洶洶,不知道怎麼攔她,只當她是酒勁發作,失去了理智,於是在她身後衝那位男士投去一個充滿歉意的笑容。
“我這裡有醒酒的藥丸,你給你朋友”
陸清離還在警惕陌生人的異常好心,猶豫得邁不開腳,可是楊凡卻像是能量十足,趁二人毫無防備之際,忽然起身,一個箭步跨到車邊,揪起那男人的衣領,惡狠狠地問,“姓席的!你滾不滾!再不滾我就報警了!”
姓席的?陸清離這下才真是哭笑不得,原來醉透了的楊凡是把那個陌生男人當成了席沐堯。
陌生男子好不容易才從楊凡的拳頭裡拽回自己的衣領,他皺著眉頭,快速將車窗關上。
陸清離擔心他起步的時候會誤傷楊凡,便三步跨作兩步去拉那個女酒鬼的手,讓她退後兩步。
陌生男人剛走,楊凡忽然就蹲在地上,陸清離還以為她又要吐,可是卻聽見楊凡孱弱的聲音,“清離我胃疼”
吐完又鬧胃疼,看來楊凡這晚吃的東西算是全白費了。陸清離俯著身子要扶楊凡起來,可是她卻像個孩子一樣哭鬧,“不能站起來疼死了站起來就會疼死的”
餘光裡,陸清離看到前方開著尾燈的車慢慢往她們這邊退過來,定睛一看,還是剛才那輛別克。
“你抱她上車,我載她去醫院。”
陸清離警惕地拒絕對方,“不用了,我們的車就在前邊不遠。”
“酒後胃痛問題很嚴重,你就別固執了!噢,對,我是醫生啊!”那個男人著急起來居然還語無倫次,他開啟車門走下來,將有關的證件遞給陸清離看。
只怪這年頭騙子太多,即使是有醫師證,陸清離也不肯相信那個陌生男人的話,何況她們的確快走到車所停的位置了。
沉默之際,陌生男人快速做了決定,他一把將蹲著的楊凡橫抱而起,然後開啟後座門,將楊凡放了進去。
“喂!”陸清離緊張得很,看那男人已經跳上了駕駛座,她也顧不得多想,立馬跟上去,從另外一側跳進他的車後座。
上車之後,陌生男人便開得飛快,看楊凡疼得哼哼唧唧,陸清離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清歡。
“清歡,我要是半小時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