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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她的孩子,經歷了這麼多,她的孩子還能保得住嗎?
她一手壓在下腹,試圖以此減輕下腹的不適感。
李文瀚那英氣的臉孔卻總在她的腦海盤旋不去---不多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李文瀚,原來那個人就是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在害死她的父親之後還要若無其事地假裝跟自己相親,約會,進而結婚---
做人怎麼可以這樣---?
幾日來,她將淚水都流乾了---
無法原諒,她無法原諒為了毒品而實施綁架的父親;無法原諒欺騙自己的他;更無法原諒間接害死父親的自己。
父親慘死槍下,當初警方調查了許久都調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這樁命案竟就只是草草了結了,她們一家沒有得到任何的賠償,而她和母親,試過多少回跑到公安局去哀求警方將兇手找出來都無果。
兇手一日找不出來,父親一日也死不冥目啊---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父親雖然不是她親手殺死的,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當初,她要是不將那人從洞裡放出來,興許,父親今日還健在。
原來,原本那個害死父親的人竟然就是自己。
讓自己愛上他,並嫁給他,是天上的父親對她這個不孝女的懲罰嗎?
從此,她再不會有幸福了,再也不會了。
是的---她也不配擁有幸福,一個害死自己父親的不孝女還有什麼資格談幸福。
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無辜的,老天爺,你要懲罰就懲罰我一個人吧,請不要牽連到她腹中這無辜的小生命---。
然而無論她在心中如何向老天爺乞求,下腹的疼痛卻是越來越劇烈,到了最後,她不由得抱著肚子痛苦地呻吟著---
遠遠的看見那躺在地上疼得直把滾的女人,光頭不由得大步走上來,用腳踢了她一下:“喂,你怎麼了?”
“我肚子痛,求你,求求你送我去醫院---”她一手死死地抱住的腳----苦苦地哀求著,害怕,此時再不去醫院,她這孩子恐怕就保不住了。
“醫院?你這女人真是異想天開,你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處境嗎?竟然還想要我送你去醫院---”
“光頭,不要跟她那麼多廢話。”門外的石斌國不由得出聲制止他繼續說下去,光頭聳了聳肩,再也不理會這個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逕自舉步走開了。
穆千玥就這樣,捂著肚子在冷硬的地面痛得滾來滾去,最終,她眼睛一黑,疼得暈死過去---
見屋內再沒了動靜,光頭走進去溜了一圈,見那女人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面上,他上前踢了她一腳,沒有一絲動靜,他走出去,對著站在門外的石斌國說道:“斌國,那女人暈過去了。”
“真是麻煩!”石斌國聞言,咒罵了一句,將含在嘴裡的菸頭丟在地上,狠狠地一腳踩了上去。轉臉看了一眼屋內的那個癱倒在地上的女人,他將腳移了開來,望著那個被踩扁的菸頭,他心中莫名湧起一股恐懼感。
他知道,一旦落在李文瀚的手上,自己絕對會死無藏身之地,而這裡,也只能暫時容身而已,自己是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啊---在外面,他李文瀚恐怕已經佈下了天羅地網在等自己了。
這裡暴露也只是遲早的事,不行,他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他一臉煩惱地再次點燃了一根菸,一口一口地抽著,良久,才一臉沉思地開口說道:“光頭,準備一下,我們要離開這裡了。”
“離開這裡?我們去哪裡?”光頭一臉疑惑地追問道。
“我們想辦法逃出A城!”他說道。
“逃出A城?能有什麼辦法?我們能逃得出去嗎?”他的決定換來光頭一陣的質疑。
聞言,石斌國頓時一陣的心煩意亂,不由得語氣不善地衝著光頭吼道:“不試試怎麼知道逃不出去,難道你要呆在這裡等死嗎?”
看來他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拼一拼了,可是,這可是拿命去拼啊,光頭心頭不知怎麼的,就跟被一塊巨石壓住一般,手腳頓時有幾分冰冷---是啊,在這個世上誰不怕死,他光頭也怕。
“那裡頭那個女人怎麼辦?”他一臉不安地問道。
石斌國轉臉望著那暈倒在地面上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之色----李文瀚,既然你如此在乎她,那我就要你一世後悔。
“帶著這個女人也只是負累而已,將她處理